大家都沉默著,哪怕陸晚昨晚的確是幫了他們,可現在也沒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。
因為他們潛意識裡都希望陸晚能留下來和他們一起。
有難同當,有福同享,並肩作戰。
所以他們迫切希望,能有個人留下來,成為他們的領頭人,如此一來,生活似乎就有了苗頭,有了希望。
而不再是漫無目的。
“抱歉,我不過一介婦人,沒有那麼大的能耐,你們信也罷,不信也罷,你們的生死本就和我無關。”
陸晚翻身上馬,不管他們如何去說,她絕不會動搖半分。
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有雁兒要照顧,還有爹娘要找。
“我和你們一樣,親人走失,孩子下落不明,我沒有義務要幫你們,更沒有義務要為你們謀一條生路,天地廣闊,道路千萬,路在腳下,隨你們自己如何去走。”
“駕!”
陸晚沒有再廢話,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,越是說得多,就越是容易給他們希望。
連她自己都看不見希望,如何能給彆人留下希望?
希望越大,失望也就越大。
“你、你站住!”馬匹經過霍家商隊時,霍傾急切地從馬車上跳下來,攔住了金枝的紅鬃馬。
“作甚?”她下意識就握緊了手裡的鞭子。
“你們要去哪兒,我娘的病你們還沒治好就想跑?彆忘了,那個瞎子還有那個瘸子,可是我霍家出錢出糧買下來的,你們還欠我霍家的人情!”
霍傾也想留下這對母子。
不可否認,她們很厲害,比郭叔還厲害,如此一對比,霍傾就覺得自己霍家像是養了一群廢物。
“藥已經給你們開好了,你們霍家商隊不是有大夫嗎?按照方子給她熬藥就行了,死不了。”
金枝實在不想搭理這位大小姐,因為她總喜歡沒事兒找事。
霍傾擋在她的馬匹麵前,眼神閃爍,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:“那不行,這是你欠我們霍家的,你們就算要走,也隻能跟著我們霍家一起走!”
金枝也是氣笑了:“怎麼,我是你們家買來的奴才嗎?理所應當要伺候你?”
“霍大小姐,昨晚要不是我,你早死了,如此說來,你還欠我一條命。”
“救命之恩,你拿什麼還,以身相許嗎?”她的目光既嘲諷又戲謔,
霍傾頓時臉色漲得通紅:“好你個無恥之徒!”
“誰要對你以身相許了!”
“既如此,你幾次三番攔我不是想要以身相許是什麼?”
“霍大小姐,這麼多人看著呢,不合適吧。”金枝現在可是男兒身示人,頭發高高束起,一張小臉兒抹的漆黑,就一雙眼睛一口牙還算水靈。
她夠高,身形不算纖細,蘊藏著十足的力量感。
“胡言亂語!”
霍傾氣極了,金枝卻是沉了臉:“你要是再不讓,我的馬從你身上壓過去,可怪不得我。”
“小姐!”
郭叔過來拉走了霍傾:“藥方子的確開好了,算得上是兩清,她們要走,咱們也攔不住。”
金枝衝她做了個鬼臉,手中韁繩一勒,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