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氣無奈:“傾傾,我是你兄長,你能不能對我……”
哪怕是態度好一點兒也好的。
但霍傾對他總是這樣,其實不止霍傾對他是這樣,霍傾對誰都這樣。
“罷了,既然你說城裡的大夫信不過,那你到底想要如何?”
“隻要是為兄能夠替你辦到的,自然能幫你辦。”
他還能怎麼辦呢,霍傾自小就是這種脾氣,也不怪父親總生她的氣。
厚重的屏風後頭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,是婢女在伺候霍傾沐浴,洗去身上的汙穢。
“對麵!”霍傾的手指著對麵的房間,說:“那個叫二狗的死小子就住在對麵。”
“她娘肯定也在,她娘的醫術不錯,你去讓她來給我看!”
青年:“……”
“你都把人得罪透了,你還想人家過來替你看?”
可片刻後,青年還是站在了門房外,躊躇了許久也沒能敲響房門。
“少爺……”
“小姐這脾氣,實在是太古怪了些,也就您脾氣好,事事都忍讓著她,那位夫人替咱們醫治了大娘子,咱們今日又來,免不得讓人笑話。”
青年苦笑無奈:“今日那人你也瞧見了,怕是得了什麼厲害的病症,竟是想要拉著傾傾一起。”
“她是我唯一的妹妹,我總該要多替她著想一些的。”
身邊的下人聽言,無不感歎少爺脾氣秉性皆屬上佳。
“喂,你們在我們房門口待了這麼久,到底想乾嘛?”
金枝朝他們抬了抬下巴,手裡拎著剛從外頭搜羅回來的各類藥材,雖說阿娘手裡還有不少的藥材。
但阿娘的意思是,城中的飛蟲病隻怕不在少數,官府有意隱瞞,所以她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。
“小兄弟,我……”
“我說這位霍大少爺,你們霍家到底想乾嘛,非得跟咱們這群賤民過不去乾啥呀。”
金枝嘲諷的語氣落下,青年頓覺尷尬。
“小妹不懂事,小兄弟莫要見怪。”
“呸!”金枝淬了口惡氣:“她瞧著比我還大個一兩歲,還不懂事呢。”
“我看是沒長腦子吧,哦不,霍大小姐能那個樣子,一看就是被你們給嬌慣壞了,霍大少爺,你不會是故意的吧?”
金枝本就是隨意調侃的兩句,青年眼裡竟閃過一絲詫異慌亂。
但他素來會掩蓋自己的情緒,隨即笑道:“小妹自小就是這種秉性。”
“小兄弟,不知你家母親何在?”
陸晚自然是在房間裡。
到了客棧,那肯定是得將自己全身上下用熱水洗個乾淨舒服,再將臟衣服全都換下來洗一洗。
這天兒冷,洗了的衣服不好乾,好在客棧是有提供的炭火,掛起來烘乾也是可以的。
她空間裡放了不少的乾淨棉衣,到了晚上,這裡的氣溫還要比白天低上個十度左右。
就算是有炭火也熬不住。
陸晚索性就把熊皮拿出來鋪著,這才勉強能夠禦寒。
住在其他地方的房客們,第二天早上起來,發現凍死的也有不少。
緊閉的門窗關不住凜冽的寒氣,從縫隙裡溜進去的時候,人就在不知不覺中被凍僵了。
沒有暖氣,沒有炭火,沒有厚實的衣服被褥禦寒,這和等死有什麼區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