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了錢就說明她是願意去給傾傾看病的。
倒也並非是陸晚好心,而是因為她想要去看一看,飛蟲病是否真的能夠通過血液等物質媒介傳播感染。
如此一來的話,那飛蟲病患者使用過的餐具,她們也是萬萬不能使用的。
客棧人多,他們也沒有沸水消毒的概念,通常都是洗一洗,洗乾淨了就拿給下一桌客人用。
完全沒有那麼多的講究。
青年不過才離開一會兒的功夫,霍傾身上的紅疹子就多了起來。
陸晚見狀,眉心狠狠擰了起來。
這瞧著的確像是飛蟲病的症狀。
潘玉良說過,飛蟲病初始的症狀就是渾身長紅疹子,還奇癢難耐。
最後蟲卵在身體裡寄生孵化,導致身體潰爛發臭,最後如同得了癔症一樣胡言亂語,潰爛而死。
這樣的病症,就連係統都無法掃描,這也就說明,這樣的病不在係統收錄中。
如此一來,這種病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。
而今忽然出現,可是某種警示?
陸晚心緒萬千,霍傾已經癢的不行了,她不斷地抓著自己身上的皮膚,都抓破了。
青年瞧著她這個樣子,眼裡有些心疼。
“傾傾,彆抓了,都抓流血了。”
“把方才給你們的藥粉倒出來,灑在她抓破的地方,可能會有些疼,你得忍住。”
那何止是有些疼。
倒上去的一瞬間,藥粉吸收進了皮膚裡,霍傾疼得大叫了起來,一口咬在了青年的手臂上。
“好了好了,忍一忍就好。”
青年也是個厲害的,被咬了也一聲不吭的。
“好疼……”
藥粉在她抓破的地方迅速凝結,形成一道保護膜覆蓋在傷口的地方。
霍硯十分驚奇,他不曾見到過這般厲害的東西。
“不要再抓了,要是二次感染,我也無能為力。”
“二次感染?”霍硯擰眉:“所以夫人的意思是,傾傾身上的症狀,真的是被人感染的?”
“嗯,這幾次你們最好不要出門了,禹州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安全。”
霍硯敏銳地察覺到陸晚話裡的意思。
“夫人是說,這樣的病患,在禹州之中還有很多嗎?”
之前他就覺得這位娘子不簡單,今日一看,更是如此了。
“我可不曾說過這樣的話,霍郎君可彆給我扣上這麼大的帽子。”
陸晚給她量了體溫,還算平穩,沒有發燒。
“夜裡注意她是否發熱,若是發熱了,再來尋我。”
陸晚收拾東西要走,卻被霍傾拉住了:“你這就走了?”
陸晚覺得奇怪:“你已經止癢了,我不走留在這裡作甚?”
“莫不是霍大小姐長這麼大,還有戀母情結?”
“你!我、我沒有!”霍傾漲紅了一張臉。
“霍小姐。”陸晚看著麵前這張年輕稚嫩的臉龐,頭一回對她生出了幾分憐惜。
說:“聽我一句勸,少動肝火,凝神靜氣,你年齡尚小,以後的路也還長。”
“你對我說教?”霍傾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,不管什麼話,好的壞的她都聽不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