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枝紮針有一手,那拿刀射箭的手很穩,絲毫不見抖。
霍硯在一旁瞧著,眼裡有些驚奇。
這位小兄弟瞧著年齡不大,不光有一身好功夫,就連紮針的手也那麼穩。
霍家宅子裡也有養過大夫,知道這給人紮針,最考驗一個人的手穩不穩了。
她那手竟是比多年老大夫的手還要穩上許多。
如此一來,霍硯也就更加肯定了此人身份不簡單。
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家族,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少年郎來。
能打能殺會紮針。
“你現在感覺如何?”
霍傾睫毛輕顫,她離得很近,才發現這個叫做二狗的少年,其實長得沒有那麼不好看的。
睫毛很長,五官很秀氣,就是黑了些。
“霍大小姐,我在問你話。”
少年的氣息忽然落在她身上,霍傾心跳不爭氣漏跳了一拍。
“我……有些酸脹,還、還有些疼。”
她開始莫名心虛,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心虛從何而來。
“那就對了,晚些時候你身上骨頭還會疼,讓你家仆人去外頭買一些花椒和生薑,泡一泡,發發汗,明日就能好些。”
“我、我現在頭好痛……”
“你是想要害我嗎?”霍傾臉色忽然蒼白。
金枝翻了個白眼:“大小姐,你現在身體哪一處不疼?”
“不疼才怪,這是藥方,讓你家的人去抓藥回來,你要不想遭罪,就老老實實喝藥,彆想著把藥偷偷倒掉了。”
金枝直接就戳破了她平日裡的小謊言。
畢竟這種把戲,她在林淮生身上也見到過。
偶爾遇到難喝的藥,林淮生就不大想喝,然後趁她不注意偷偷倒掉。
除非是金枝盯著他喝就很乖,一滴不剩全給你喝了。
“你……”霍傾漲紅了一張臉,也沒想到自己的小把戲會給看穿。
“不過你要是想死,那就隨便你怎麼折騰,你這種病症,禹州和餘水不在少數,你算是幸運的,能得我阿娘親自給你看。”
每次她一說到陸晚,眼裡都是星星。
仿佛那是她最崇拜之人。
霍傾不說,隻是冷哼表示不屑。
“多謝小兄弟,快再去拿五十兩給小兄弟!”霍硯見她這會兒沒有那麼難受了,也就鬆了口氣。
得了錢,金枝去外頭溜達了一圈兒,想要打聽一下阿娘的消息。
發現滿大街的宣義夫人被抓的消息,都是亂七八糟的,沒一個真的,她就徹底放下了心來。
買了隻烤得冒油的烤鴨和一隻烤羊腿回去。
災荒年的物價都貴的離譜。
一隻烤鴨五兩銀子,一隻烤鴨腿就得要十兩了,總共花了十五兩。
“好香啊,是烤鴨的味道!”
“就你鼻子最厲害,這都讓你聞出來了。”
在知道阿娘沒事兒後,金枝心情也就好了起來,直接拿著霍家給的錢買好吃的去了。
順便還給雁兒買了紅糖回來,她這幾日身子不大爽利。
先前流浪在外,營養跟不上,月事直接不來了。
後來到了陸晚的手裡,一日日養著身子,月事如期而至。
大家都是女子,自然曉得這段時間的艱辛和痛苦,若是疼起來,是能要了人半條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