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王盯著她看了半晌,這一路逃難,風霜侵擾,她倒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。
“允!”
“縣令大人。”陸晚看向跪在地上的縣令。
縣令跪在地上,她站著,瞧著倒像是在給她下跪似得。
“我記得你後倉之中,不光儲藏有糧食,還有從各家藥堂搜刮來的珍貴藥材。”
慶王眼神更刀了。
“你、你怎麼知道?”餘水縣令臉皮一抖。
陸晚笑著說:“還請縣令大人不要吝嗇貢獻出這些藥材,畢竟我也是為王爺辦事的。”
“你、你好大的膽子,你……”
“你想抗命?”
慶王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,餘水縣令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。
乖得像孫子一樣。
“你、你這無知婦人,到底是如何得知我縣令府的事情的?”
待慶王走後,餘水縣令徹底氣急敗壞了。
“看來縣令大人的記性不太好。”陸晚眉眼含笑:“前陣子縣令府糧倉起火被搶,那把火正好就是我這個無知婦人放的呢。”
“什麼?”餘水縣令瞪大一雙狗眼,渾身都在發抖。
陸晚撇撇嘴:“你還讓王爺上山剿匪,剿的也正好是我這個無知婦人。”
餘水縣令:“……”
造孽啊!
他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?
“王爺,王爺怎會讓一個女匪賊接近王妃娘娘,王爺糊塗啊!”
餘水縣令哀呼。
下屬涼涼地掃了他一眼:“她是聖上親封的宣義夫人,你說王爺糊塗還是不糊塗?”
餘水縣令的喉嚨頓時像是被卡了魚刺似得,徹底噤了聲。
宣義夫人放火燒了他的糧倉,還上山當匪徒去了?
這世上怎麼會有她這樣的婦人啊!
“王爺交代了,縣令府上下,一切聽從宣義夫人調度,你倉庫之中的所有物,宣義夫人都可隨意支配。”
“還有,切不可怠慢了宣義夫人的家人孩子,否則王爺要你的命!”
畢竟現在王妃的命在宣義夫人手中捏著,他們大部隊也都在這裡,現在要逐一排查是否有人感染了飛蟲症。
哪怕王爺是真的不喜歡宣義夫人,卻也不得佩服她的醫術。
根據陸晚的要求,陸老娘等人從石牢中被放了出來,安排在溫暖舒適的院中,日日都有人伺候著。
陸老爹則是被放去了和陸晚一個院兒裡,進了軍營中逐一核查。
將所有可能感染者都集中在一起,軍中寒咳者占多數,好多人都已經出現了咳血的症狀。
陸老爹實在不願給他們治病。
“他們都是叛軍,如今卻要我們給這些叛軍治病,將來……我們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。”
陸老爹豈能不知慶王心思,這是要陷他們於不義。
天下大亂,正是以慶王為首,而今民不聊生,更是政權動蕩之時,所有人都在唾罵叛軍,而現在他們卻要為叛軍做事。
哪怕是受脅迫的,可外人又怎會知曉個中曲折?
“爹無須擔心,女兒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陸晚自然也是明白的,她說:“聽說閆侯在半路遇襲,想必是在接四丫的路上遭人暗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