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今日之事,當真是得罪了!”
馬車上,陸晚收了刀子,臉上神情很是無奈,如果不是為了順利逃出餘水,她也不會挾持魏明簌。
魏明簌已經緩過來了,拍拍她的手背:“談何得罪?”
“是我讓你這麼做的,如若不然你是走不出餘水的。”
“王爺想要拉你下水,淪為叛軍一流,如今我隻是擔心,閆侯素來與王爺對立,他當真會放過王爺嗎?”
今日前來的人,不是衛臨,而是閆東權。
出城運輸藥材和糧草的人,早就在半路被截胡全部換了人。
陸晚眸光微閃:“隻要王爺肯繳械投降,他定會平安無事與你團聚的。”
魏明簌放下心來: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馬車朝著外麵突圍,閆東權忽然殺到餘水,是慶王沒有想到的,卻是在陸晚的意料之中。
她被慶王抓至餘水時,就已經有人暗中告訴他,慶王軍中有閆侯眼線,隻需得她想法子和人聯係上,就能爭取到一線生機。
陸晚不懂他們行軍打仗,卻也曉得小命要緊。
故而在軍營中給他們治病的那些天,一直都在找閆侯眼線。
皇天不負有心人,終究是讓她找到了。
這才有了運輸藥材和糧草的一環。
閆侯來勢洶洶,帶著閆家軍直逼餘水,即便是隔得遠,陸晚也能聽見那高樓巍巍而顫的聲音。
炮火連天,衝天硝煙拔地而起。
那轟隆隆的聲音仿佛整座城都在顫抖,天地為之變色,陸晚心中驚疑起伏。
這般大的陣仗,真的是冷兵器時代所能擁有的嗎?
她掀開簾子往外看,烏雲滿天,裹挾著火藥的味道,重型炮車踏破了城牆,朝著叛軍發起反擊。
素來所向披靡的叛軍今日卻好像有些力不從心了,他們幾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兵器,四肢綿軟困乏,似是受‘瘟疫’所致。
“王爺有令,攔住馬車!”
陸晚挾持魏明簌出逃的消息,很快就傳到了慶王的耳朵裡,他知道陸晚想要乾什麼。
又或許是猜到了,魏明簌同她是一條戰線上的。
身後忽然追擊而來的叛軍使得魏明簌忽然心慌:“王爺追過來了,陸娘子,你要怎麼辦?”
她能活,陸晚未必就能。
陸晚也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,慶王竟然能丟下大部隊帶著人追過來。
她以為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,他應當是要以大局為重的,而非帶人來追她。
馬車再快,快不過他胯下良駒。
“金枝,再快些!”
後麵就是追兵,前麵也還有不少的叛軍。
整個餘水都已經被叛軍占據,他們無孔不入,如同密密麻麻的飛蟲,將整個餘水都堵的水泄不通。
金枝咬緊了牙,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,快不了了!
弓至滿月,精鐵打造的長箭陡然射入車軲轆與地麵之間,將其牢牢釘死在地麵之中。
馬蹄高揚嘶鳴,馬車在頃刻間傾斜踉蹌。
“王妃!”
陸晚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了魏明簌,將厚厚的軟墊落至她的後腰,以確保她不會受到劇烈顛簸而導致早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