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這個時候陸晚完全可以大喊一聲,那些守在外麵的士兵就會立馬將這裡包圍,活捉慶王。
可是……可是魏明簌在這裡。
隻要有她在,她就做不到這樣。
魏明簌是牽製慶王的一張底牌,如今又何嘗不是用來牽製她的?
慶王知道陸晚一向詭計多端,即便她這麼說了,他對她也沒有完全信任,而是一路抓著她,讓她跟著一起到了南門。
“王爺,王妃!”
他們的人果然早早就守在外麵了,連馬車都備好了。
她親眼看著魏明簌上了馬車,簾子被掀開一角,露出她那張美麗如月光一樣的臉龐,眼神依舊溫柔似水。
她似晚霞般迤邐生輝,又似月色皎皎。
“宣義夫人,此去一彆,或許此生再無相見可能,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。”
“不必擔心,我會好好的。”
她的胸口似被堵了一塊兒大石頭,明明有千言萬語,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個字來。
最終也隻得化作一聲苦笑。
“王妃保重。”
府裡的人終究還是發現了異常,趙元烈帶著人追來。
“王爺,快走!”
馬車迅速離開,她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來不及說。
“不用追了。”
趙元烈竟然出奇的沒有追。
“大人,為何不追,那可是叛軍!”下屬不理解。
“他們敢來,就必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,路上少不得設下了埋伏。”
這樣的虧,他們從前已經吃過了,況且邊城戰事已穩定,隻剩下上京和中州腹地的一些禍亂戰事還未平定。
“娘子!”
他看見了陸晚脖子上的猩紅血線,陸晚摸了一把,拿帕子捂住自己的脖子。
嘶——
她這會兒才覺得疼。
慶王那該死的王八蛋,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了她,那刀子要是再近一分,她就可以去見閻王了。
“回府!”
屋子裡點了燈,陸晚對著鏡子給自己處理傷口,但實在是有些不順手。
“我來。”
趙元烈微微俯身,用溫水一點點擦乾她脖頸上的血跡,再用棉球沾上藥粉,輕輕塗抹在她的傷口上。
那是陸晚自個兒弄的傷藥粉,用來治療外傷效果奇佳,就是有點兒疼。
藥粉塗上去的一瞬就跟針紮似得,疼得陸晚差點兒就麵目猙獰了。
“疼?”趙元烈擰起了眉心:“那我輕點兒。”
“明日若是爹娘瞧見了,又要憂心。”
陸晚嗯了聲:“擋住吧,這傷藥粉兩三天就能好。”
“如此……”
趙元烈忽然想起了什麼,轉身去翻找東西了。
翻出了一條狐裘圍脖,上麵還有一顆用寶石點綴的扣子。
“用這個,正好可以擋住,也就不用擔心爹娘會看見了。”
陸晚摸了摸,手感柔軟舒適,再看那寶石,乾淨純粹,隻怕是價值不菲。
“這東西……你從何處得來?”
這該不會是什麼戰利品吧?
“四清在京城掙的,他還給小海棠也留了一條,還讓我捎了一些東西帶回來。”
“他掙的?”
他不是在軍營裡當兵麼,如何能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