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王是抱著慶王妃的屍體自戕的,陸晚率先帶走了慶王妃的屍體,買了口棺材,暫時封存在了空間裡。
餘水人多眼雜,她不敢貿然下葬,不然必會引來旁人猜疑。
至於慶王的屍體如何處置,她就不大關心了。
聽說閆侯割下了他的頭顱,打算運回上京,連個全屍都不會給他留。
魏明簌這輩子最大的心願,便是能和自己的夫君平平安安在一起,活著的時候,這個心願始終未能達成。
而今身死魂消……
“即便是個死胎,本侯也需得向聖上帶回去做個交代。”
他要那死胎?
陸晚嘴角一抽,就知道這閆東權不是那麼好忽悠的。
旋即歎了口氣,臉上多是悲憫的模樣說:“侯爺有所不知,慶王妃難產那日,從肚子裡生出來的,隻有一灘爛肉血水,那死胎在肚子裡就沒有成型了。”
慶王妃,當真是抱歉了。
為了保住那個孩子,她不得不這樣說。
“先前世人都說,慶王妃腹中所懷乃妖孽魔童,想必是天降神罰,這才讓那妖童胎死腹中的吧。”
瞧她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。
這不正好就借助了當初的妖童一事,來坐實死胎之實,曾經飛出去的回旋鏢,終究還是飛了回來。
“……”
“侯爺這就要走了嗎?”
看閆東權一甩衣袍就要奪門而出了,陸晚假模假樣地開始挽留:“這都快晌午了,廚房裡蒸了羊肉包子,侯爺不如留下來用個午飯再走吧。”
閆東權腳步一頓:“好。”
陸晚:“???”
死嘴誰讓你開口說話的!
打嘴打嘴!
“怎麼,方才不是你邀請本侯留下來做客的嗎,怎麼瞧著宣義夫人不是很歡迎的樣子?”
陸晚嘴角狠狠一抽:“歡迎,歡迎,當然歡迎!”
“冬榮,快給侯爺泡一壺熱茶來!”
陸晚趁機開溜去找趙元烈。
誰想和閆東權坐一起啊,這人一看就心思深沉,萬一待會兒自己要是說錯一個字了,怕不是要被他刨根問底的。
再說了,像閆東權這種人,應該是看不起她的,怎麼還真就留下來吃飯了?
莫非……閆東權喜歡吃羊肉包子?
陸晚在心裡思索一番後得出結論,那就是閆東權饞包子!
“不必去找他了,趙大人此刻事務纏身,本侯且派人親自去請他回來。”
似是看穿了陸晚的心思,閆東權忽然出聲,她的腳步堪堪停在了門口,又被迫收回來了。
他輕輕敲了敲桌子:“宣義夫人不妨坐下來,與本侯說說琉舒的事兒。”
琉舒,閆琉舒?
四丫叫習慣了,陸晚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本名。
“琉璃月色,雲卷雲舒,閆小姐真是有個好名字。”
這名字如此詩情畫意,可見閆東權對這個女兒的珍愛程度了。
每每說起閆琉舒時,他眼裡才會稍稍流露出一些身為人父的柔情來。
等到一頓飯結束了,陸晚渾身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,苗翠花更是拍拍胸脯說:“這個閆侯,太可怕了。”
“剛剛在飯桌上,我連大氣都不敢出,菜都不敢夾一筷子的。”
所以她根本沒吃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