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在廚房還留了飯菜,嫂子你帶天明過去吃一些。”
“娘子,那孩子……你是從哪裡弄來的?”
趙元烈知道閆侯在餘水,但他不知道閆侯會直接找上門來,明顯就是懷疑陸晚私藏慶王之子。
“城裡孕產婦不在少數,隨便借來的一個。”
當然,這會兒得給人還回去了。
之前慶王還在餘水盤踞的時候,她也曾去尋常人家家裡看過病,什麼樣的病人都接觸過,孕婦自然也是有的。
隻需得她開口,借個孩子來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兒。
趙元烈眼神深邃:“娘子怎麼不提前將這些事情告訴我?”
“告訴你作甚?”
“你我夫妻二人各司其職,你有的事情要做,我自然也有我的事情要做。”
“我知閆侯前來定然是奔著慶王孩子來的,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打算,也虧得大嫂,提前借來了孩子。”
真正的孩子則是在尋常百姓家暫時藏匿著。
閆侯就算心中有疑,他要真想查,大可將餘水翻個底朝天,挨家挨戶地找。
今日暫且算是糊弄過去了,就是不知道那閆侯到底什麼時候走。
從閆侯口中得知,四丫已經被送回了京城,他們找了最好的大夫去給四丫治腿,不過很可惜,四丫記憶丟失了太久,過往重重,似乎都想不大起來了。
隻是每每瞧見閆明和他的夫人,都會恐懼尖叫,渾身顫抖。
這也讓閆家人頗為無奈頭疼,不知那孩子到底是怎麼了。
但閆明心中卻是一清二楚的,成日地賠著小臉兒,在閆家人麵前裝模作樣討好閆琉舒。
外人瞧著,是他這個當叔父的事事都要順從侄女的心意,對他的誇讚自然也是不在少數的。
閆家在上京那是頂級權貴的存在,便是閆家隨便養的一條狗,外人都不敢輕視了去。
“閆侯此人,心比麵善,娘子其實不必太過於緊張。”
也就是說,閆東權是個善人,但卻長了一張惡人的臉,就他那張臉,誰看了不害怕啊。
更彆說他那不苟言笑的樣子,就更令人害怕了。
“營中感染者我已儘數將其隔離,聽說新任縣令已經在來的路上了。”
陸晚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:“你要走?”
趙元烈輕輕搖頭:“暫時不急,衛將軍命我重建餘水,如今餘水一切由我代為管理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要當官了?”
陸晚眼睛亮了又亮。
“嗯,暫定餘水都尉一職,待塵埃落定之後,再回上京複命。”
何止餘水,整個禹州現在都是滿目瘡痍,城牆需要重建,百姓仿佛需要重建,就還得修路開墾良田種糧食。
陸晚幽幽歎氣:“我怎麼有種,這日子越過越回去的感覺了呢。”
“從前咱們在雲縣的時候也是,沒想到如今又走上這條路了。”
就好像走來走去,她一直都在原地踏步。
“娘子想要的生活,以後會有的。”
去一個安靜沒有爭鬥的地方,種上些許良田,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。
陸晚成日泡在各種藥材裡,掌心都已經禿嚕皮了,她搓了搓自己的手,重新戴上手套開始研墨搓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