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珠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,她年紀小聽不懂陸晚的話,但金枝卻是明白的。
“這裡雖大,也很繁華,可咱們不屬於這裡,還是雲縣好,想怎麼跑就怎麼跑,也沒人管著咱。”
“看到那邊的金吾衛了嗎?阿爹說,他們負責城中的治安,若有擾亂皇城秩序的,一律關進大牢裡,在這裡,女子不允許隨意出門。”
“即便出門,也得乘坐馬車以紗遮麵。”
還需得家人陪同,或是護衛在身。
因為他們覺得,女子出門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騷亂和麻煩,所以便禁止女子隨意出門。
所以他們這一路走來,街道上所瞧見的,幾乎隻有男子,沒有女子。
尋常人家的女子想要出來,也一樣得戴上麵紗。
“那這裡可真不好,大家都是人,憑什麼男人可以出門,女人就不可以?”
寶珠撇撇嘴,陸晚捂住她的嘴:“噓,可得小聲些。”
“因為這裡是皇城,是皇帝居住的地方。”
這條規則不光是針對女子,也許是為了應對後麵出現的穿越者。
所有不遵守規則的女子,隨意出現在街道上,隻怕都會被認定為是穿越者,從而被抓起來。
“宣義夫人,到了。”
馬車停靠在郡主府外麵,朱紅大門旁全是守衛,慧德郡主乃親王之女,府邸更是大氣奢華。
穿過回廊,繞過亭台假山,叮當鐘聲餘音繞梁,終是抵達目的地,遠遠瞧見屏風後頭的人影。
陸晚執禮叩拜:“臣下陸晚,拜見郡主娘娘。”
她虔誠而恭敬,不敢有絲毫破綻,寶珠等人隨著陸晚一起叩拜。
“宣義夫人不必多禮,你我也不是初相識了。”
那人從屏風後頭出來了,一身錦衣華服光彩熠熠,本來是雍容華貴的婦人,此刻出來,臉上卻是生了許多斑紋。
就連那手背上那細嫩的肌膚都被膿瘡覆蓋。
陸晚吃了一驚,慧德郡主倒是不意外她的反應:“瞧得我這番模樣,宣義夫人很是吃驚?”
陸晚連忙低頭,知道階級差彆在這裡,是不能直視貴人的。
“臣下不敢。”
“郡主娘娘也感染了這‘瘟疫’麼?”
“我家郡主於一個月前就有這些症狀了,宮中禦醫來瞧了無數回,隻能壓製不能根治,故而今日宣義夫人一進城,郡主娘娘便請了夫人過來。”
好在此刻他們已經屏退了其他人,隻留了陸晚在這裡。
到底是郡主,身上得了這樣的病,有損尊容威儀,自是不能讓彆人隨意瞧見的。
“你這一路舟車勞頓,剛進京就要你來給我瞧病,實在是難為你了。”侍女端來了熱水,要她淨手去為郡主娘娘把脈看病。
侍女還在慧德郡主的手腕上搭了一條薄如蟬翼的絲帕,那是用上好的蠶絲織就的,薄能透光,卻又能很好地避免與陸晚產生肢體接觸。
陸晚垂眸看著侍女忙完這一切,這才細細為她切脈。
實則卻是打開了係統掃描慧德郡主的身體狀況,才發現她不光是感染了飛蟲症,體內竟還有曼陀羅毒。
曼陀羅可致幻,量不多,卻是日積月累在身體裡,再觀她麵色青白,雖有脂粉遮蓋,但眼瞼下的烏青卻是擋不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