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不定他還活著呢,他沒那麼容易死的吧,或者……他也會來上京?”
“他來上京乾什麼,要是人人都以為上京是什麼好地方,人人都來上京的話,上京豈不是要被擠爆了?”
程嘉衍卻是笑著搖頭:“他大義滅親的事兒早就傳過來了,我覺得他是個狠人。”
“金枝,你以後可得小心些,彆以為他病懨懨的就好欺負,有時候那些越是看著不好欺負的人,心思就越深沉,手段也更狠。”
在上京,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,早就有經驗了。
所以今日想起來,這才忍不住想要提醒她一下,以後可彆被坑害了才是。
“放心吧,我心裡有數的,他要是敢害我,我就打斷他的腿!”
還遠在路途中的林淮生忽然狠狠打了個噴嚏。
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衫,手裡還拿著書。
“少爺,趕路咱就不看書了吧,傷眼睛呢。”
他們在路上走了有多久,少爺就看了多久的書,每到一個地方,他就搜羅一些書看。
他的馬車裡摞著高高一摞的書,全都是他看過的。
一目十行且過目不忘。
婆子將他身上的毛毯攏了攏,看他依舊拿著書,忍不住歎氣。
少爺以前就是在林家被耽擱了,彆的少爺早早就開蒙時,唯有少爺被關在那小小角樓裡,不曾請了開蒙先生來。
不曾有人教他讀書寫字。
偶爾趴在外麵偷聽先生講課,被夫人發現了也是免不得一頓打的。
他們途經餘水,方才得知宣義夫人他們已經去了上京城。
呂氏看到了重建的餘水,本是提議想要就此留在餘水的,畢竟他們手裡也還有一些錢財,留下來,做點兒生意買賣,想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。
奈何林淮生一意孤行,非要一路也往上京而去。
呂氏在兒子麵前勸說無果,失了顏麵,自是知曉林淮生是要去追尋趙金枝的。
他這一路上都在打聽趙金枝的下落,金枝在哪兒,他就往哪兒走。
如今他們在上京,他也要跟著去,上京是什麼地方,是他們普通人能夠去的嗎?
到了地方歇腳,呂氏忽然不行了。
像是生了一場大病,虛弱無力的躺在馬車裡,麵色蒼白。
“三郎……”
“為娘的身子快要撐不住了,你且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吧。”
林淮生眼裡沒有擔憂,隻有對看穿她偽裝的冷漠無情。
“姨娘莫要再裝了。”
“若你們不想隨我一道入京,可就在此停下,買上一處宅院,安度餘生。”
他的話太冰冷太無情。
呂氏不想去京城,更不想被兒子丟在這裡。
眼淚簌簌落下,她淒楚悲哀:“三郎,三郎你如今怎麼對我半分關懷都沒有了?”
“我是你母親,我還能害你不成?”
“三郎,你母親身體已然這般了,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懂得體貼你母親?”
呂氏母親忍無可忍,對他開始說教責罵:“我們趕了多久的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