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慧德郡主的夫君,早些年就死了,英年早逝的男人,對慧德郡主來說,就更是無關緊要了,她乃天潢貴胄,本就不需為了這些事情煩心,更不會沉溺於情愛之中,因為這世上有遠比情愛更重要的東西。
以前城中還傳出過她與衛將軍的風言風語,直到後來她將女兒嫁給了衛臨之子,那風一樣的謠言才算是止住了。
慧德郡主和衛將軍的人同時出現在廷尉府門口,明顯就是過來給陸晚撐腰的。
廷尉府不得不從,裡麵早就亂成了一團,他們企圖臨時做賬,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王貞直接帶著人進去搜查賬目清單,順帶將他們做假賬的一幕儘收眼底,連賬房先生一並都給帶走了。
“郡主,賬本。”
王貞將賬本遞了進去,從裡頭出來一個小丫鬟將賬本接了過去。
從始至終慧德郡主都沒露臉,隻是在馬車裡就已經讓人感到害怕了。
“本郡主也看不懂這些賬目,正好今日要進宮一趟,就拿進宮去,與皇帝陛下一同瞧上一瞧吧。”
什麼叫殺人誅心,慧德郡主這話才叫殺人誅心。
張斂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。
完了完了,全完了……
他甚至連求饒都來不及浩浩蕩蕩的馬車就又浩浩蕩蕩地走了,啥都沒給他留下。
藥材和屍體都被帶走了,那些到時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,當然不能留給他們的。
慧德郡主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的人,她說進宮就一定會進宮,將賬目親自呈給皇帝陛下,果不其然,當晚廷尉府就進行了一次大換血。
張斂之合家被抄,財產全部充公,人員儘數流放苦寒之地,巧了不是,流放之地正好就是邊城。
邊城的氣候著實惡劣,至於流放到邊城哪個山旮旯裡陸晚就不清楚了。
次日慧德郡主派人前來,請陸晚去前廳與郡主說話。
慧德郡主身上的膿瘡已經見好,再見她,皮膚細膩光滑了不少,她很是喜愛,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。
“既然來了,就不必多禮。”
她正要行禮呢,慧德郡主便招呼她坐下了,一旁的侍女仔細斟茶。
“若非宣義夫人,廷尉府這團爛糟事兒不知何時才能解決了。”
陸晚其實心知肚明的,廷尉府這樣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,不過是他們在借自己的手,把廷尉府裡的人重新換一批罷了。
陸晚眼觀鼻,鼻觀心,臉上始終帶著淺淡的笑容,說:“是郡主娘娘之功罷了。”
“夫人有所不知,朝中震蕩,陛下忌憚他們良久,一直尋不到好的理由,如今正好把廷尉府的人都換了。”
陸晚心中一驚,好端端的,慧德郡主和自己說這些事情做什麼?
“我一介女流,不懂朝中政事,郡主娘娘既是這般說,想來也是陛下英明!”
慧德郡主:“……”
她還真不是一般精,說什麼一介女流不懂朝中之事,卻是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,生怕沾染上半分,看來是個怕麻煩的人,也是個清醒的人。
“咳,陛下是天下共主,自是英明的。”
郡主輕咳了聲,依舊麵帶笑意,說:“昨日我進宮,陛下問起你時,總是帶著些許好奇。”
“覺得你與百年前的那位女官極像。”
明明是玩笑的話語,卻聽得陸晚後背寒意陡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