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雲善腦門上已經滿是冷汗,拚命地點頭。
蘇鬱白這才鬆開手,張雲善嘴唇發白,強忍著腿上鑽心的疼痛:
“好漢,張大撇子是我堂哥,可是我們十幾年前就斷了往來,他的事情,我一點都不知道啊。”
蘇鬱白語氣幽幽:“這麼說,江小龍也是你放走的?”
張大撇子,原名他不知道。
正是江小龍親爹,建國後犯了事吃了花生米。
這些都是江清婉告訴他的。
蘇鬱白知道江小龍越獄後,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醫院。
如果江小龍是個健全的人,能在公安的看守下逃出去,那證明他有幾分本事。
可是一個瘸子要怎麼悄聲無息地逃出去?
杜峰他們雖然也調查過醫院裡和江小龍有接觸的人,但是他們也不能把這些醫生和護士全部抓起來挨個審吧?
畢竟沒有證據。
而且,以杜峰和鄭懷遠在縣城的人脈,這麼長時間,足夠他們把江小龍有可能藏匿的地方給翻一遍了。
隻有一個可能,醫院有江小龍的內應。
所以他來了。
杜峰他們因為身份有所顧忌,他可沒有。
之所以找到這個張雲善,除了姓氏外,他也是在江小龍出逃前,接觸過他的工作人員之一。
也是主治醫生。
隻不過他原本隻是想炸一下,如果對方沒有嫌疑的話,最多就是把人打暈。
卻沒想到他和江小龍生父還真有關係。
張雲善身子僵直,臉上毫無血色:“你,你到底是誰?”
“你的廢話太多了!”蘇鬱白冷哼一聲,再次用破布捂住張雲善的嘴。
手起刀落,插在張雲善的另一條腿上。
張雲善拚命地掙紮,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抖如篩糠,可是蘇鬱白的大手就仿佛鐵鉗一樣,無論他怎麼用力,都紋絲不動。
蘇鬱白語氣淡漠:“你現在隻剩最後一個機會,說出江小龍現在在哪!”
張雲善已經快瘋了,拚命地點頭,嘴裡嗚咽聲不斷。
蘇鬱白這才緩緩鬆開手。
張雲善眼淚鼻涕都下來了:“他,他現在,在火葬場..”
“我,我之前把,把他藏到了停屍房。”
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放過我..”
蘇鬱白眼中閃過一絲寒光,語氣幽幽:“可是,斬草,要除根啊。”
“放心吧張醫生,頭暈是正常的,我的刀很快。”
張雲善見染血的匕首抬起,耳邊的聲音仿佛惡魔的低語。
眼睛一瞪,整個人抽搐了幾下,軟了下去。
蘇鬱白愣了一下,托住張雲善,在他鼻子下麵探了一下。
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:“這是,被嚇死了?”
“我特麼有那麼可怕嗎?”
這家夥膽子這麼小,是怎麼敢幫江小龍越獄的?
蘇鬱白皺了皺眉,鬆開張雲善,將地上屬於自己的痕跡隨手抹去,大步離開。
“咳咳——”
就在蘇鬱白離開差不多三分鐘後。
躺在地上的張雲善突然咳嗽幾聲,猛地坐起來。
“啊——”劇烈的動作,牽扯到腿上的傷口,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。
頭上冷汗直冒。
張雲善抬起頭,眼中滿是怨毒:“焯尼瑪的!”
“彆讓我知道你是誰,否則老子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,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“還有你的家人,我一個都不會放過,我要讓你們全家都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。”
聲音淒厲,充滿了暴虐。
就在這時,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:“你想讓誰全家都後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