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用極其微弱的聲音,貼耳道:
“我們,其實已經死了。”
?
顧嶽覺得毛氈帽女人的發言很是逆天,但依舊耐著性子聽她繼續說下去,女人應該不會說空穴來風的話。
事實也確實如此,毛氈帽女人給出了解釋:
“你我的這具身體,早在我們來之前,就已經死掉了。”
“而且...正在緩慢的腐爛。”
顧嶽聞言微微蹙眉,本能反應的扣上自己的手腕,感受脈搏是否在跳動。
但毛氈帽女人似是知道顧嶽在想什麼,搖搖頭道:
“心跳和呼吸都是正常的,甚至我們還有體溫。”
“但這具身體,依舊會緩緩腐爛,身體的主人早就去世了,我們隻是暫住了這具屍體。”
顧嶽緩緩放下了摸脈的手,微微歪頭看著女人的眼睛:
“你怎麼知道?”
毛氈帽女人眼神閃爍,沒有明說,隻是含糊其辭道:
“我常年和屍體打交道,已經死亡的人身上有屍氣,你們察覺不到我卻可以。”
是麼。
常年和屍體打交道...
顧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,若有所思的看著女人的側臉。
毛氈帽女人對上顧嶽猶疑的視線,以為她不信,遂聳了聳肩道:
“你愛信不信,反正我已經說實話了。”
“我信。”
顧嶽當然相信,因為就在剛剛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在婦人們為自己熏香的時候,那香的味道,她當時覺得很熟悉...
現在終於想起來了,這香到底在哪裡聞到過。
洛可可的棺材裡,消毒殺菌和去除屍臭的幾味香料,應該是對上了。
味道很相似,但不完全一樣,所以自己一時半會沒想起來。
“我信你的話。”
顧嶽說完,又提再次出了疑問:“那這些牧民呢?是不是也死了?”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就能解釋的通,為什麼這群人在被啄咬的時候,毫無反應了。
畢竟一群死人,感知不到疼痛也是很正常的。
但毛氈帽的女人的回答,卻有些出人意料:
“他們不是。”
“她們就一群普通人,隻有咱們已經死亡了,就連另一波弟弟玩家,也是正常人。”
...
顧嶽沉默下來。
這樣麼。
那這群人被撕咬的時候,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感,才讓他們保持一個動作,任憑生命消逝的?
就在顧嶽思索的時候,女人再次開口道:
“這群牧民和僧人,有些古怪...因為我找到些了東西。”
女人說到這就頓住了,沒再繼續往下說,而是賣了個關子,將話題一轉問道:
“你腰上有沒有胎記?”
顧嶽一愣,不知道女人這是何意,但還是搖搖頭如實回答道: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陰曆4月18號,巳時生的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腳趾是不是少一隻?”
...
“也沒有。”
顧嶽見女人還欲再問,隻覺得額頭突突跳,直接打斷了她不解道: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女人抿嘴看了眼護盾外的玩家們,猶豫再三,還是將一卷羊皮紙從懷裡掏了出來。
羊皮紙呈老舊的棕褐色,邊緣已經黑糊化,留下黴點和蟲蛀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