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嶽眉心微微皺了皺,放慢了語速教它說話,確保它能聽懂自己的意思:
“說人話。”
可這次回應她的,還是隻有植物,亂碼一樣毫無意義的嘶鳴聲。
顧嶽又嘗試教了幾次,但無一例外,聽到的隻有嘶嘶啊啊,這株植物說的話她聽不懂。
確認無法和植物交流後,顧嶽這才放棄了和它溝通的想法,轉而把希望放在了旗袍女身上。
顧嶽回頭向女人看去,旗袍女點點頭收到示意,緩步走上前去,開始嘗試感應。
感應的過程中,女人額頭漸漸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,好看的繡眉也微微擰了起來。
顧嶽全程沒有說話,安靜的等待旗袍女給出判定結果,直到女人緩緩睜開雙眼,顧嶽這才開口:
“怎麼樣了?”
顧嶽眼睛很亮,老實植物吸收了那麼多靈植的碎片,旗袍女應該是能感應到更多東西的。
事實也確實如此,旗袍女感應到的線索,比之前多了不少。
不過女人的表情卻是有些古怪,站起身後看著下方的靈植,許久沒有開口。
似是在斟酌用詞,又像是在組織語言,頓了好一會才緩緩道:
“它身上的靈魂...現在有些太過於紛雜了,無數碎片又散又亂,但又詭異的是一個整體。”
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晦澀了,女人想了想又換了種說法:
“很難形容這種的感覺,如果非要說的話...”
“有點像是個縫合怪。”
“對,就是縫合怪。”
旗袍女右手握拳微敲掌心,她覺得自己的用詞十分貼切,現在這株植物的身體裡,縫合了無數靈魂碎片。
“這些碎片似不同的個體,卻又奇怪的雜糅在一起。”
旗袍女看到的畫麵本就很模糊,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就很抽象,仿佛沒有重點一樣。
但顧嶽還是聽懂了一個詞。
“縫合怪...”
顧嶽不解的喃喃,眼中充滿了疑惑:“為什麼會是縫合怪呢?”
“難道這些靈魂碎片,不是來自同一個女人的麼?”
會動的有靈魂的植物,加上能和鬼家能扯上關係...顧嶽很難不把靈植,和人皮鼓副本裡的種子女掛上鉤。
她一直以為,這些植物是種子女的無數分身碎片。
但真相卻和她想的有所出入,旗袍女搖了搖頭,否定了顧嶽的這個說法:
“不是來自同一個人,而是來自很多很多...不同的個體。”
“我能感應到,這些靈魂既相斥又相容,如果是來自同一個人的話,是不可能相互排斥的。”
顧嶽聞言陷入了深思。
這些靈植碎片不是來自同一人的...
自己從人皮鼓副本離開後,種子女到底經曆了什麼?
這些靈植和種子女之間,又有什麼樣千絲萬縷的關係?
就在顧嶽思考的時候,旗袍女將剛剛得到的線索,做了個簡單的總結:
“這些靈植,是從一個大主體中分裂出來的碎片,而這個大主體,是由無數靈魂雜糅組成的。”
“就比如將無數個人,打成肉泥摻和在一起,這一大鍋混合肉泥就是這個大主體。”
“而空中花園裡的那些單個靈植,就像是從這一大鍋肉泥中,分出來的一小勺肉丸。”
“這樣說你應該就能理解了吧。”
旗袍女換了個比喻,將線索做了整合,整套邏輯淺顯又易懂。
確實,這樣一說就好理解多了。
把單個靈植當做小肉丸,它們互吞噬相融合的過程,就是由小肉丸,重新變回大鍋肉泥的過程。
“嗯,大概懂了。”
顧嶽理解能力不弱,更何況這個比喻真的很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