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看不起我北方才子?”
“行了,彆吵了!放榜官出來了!”
人群突然騷動起來。幾名身著官服的禮部官員手持杏榜走出貢院,在眾人灼熱的目光中緩緩展開,張貼於牆。
榜上最顯目的永遠是第一名。
很快,便有人高聲呼喊著:“今科會元是定安府的秦岱!是我們北方才子!”
與此同時,酒樓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他來,“快看!那位就是秦會元!”
轉眼間,人群蜂擁而至。道賀聲、恭維聲此起彼伏,秦岱被圍在中間,寸步難行。秦肇連忙上前,替他擋開過於熱情的人們。
“諸位見諒,舍弟還需準備殿試...”秦肇一邊拱手致謝,一邊護著他與明玥往外走。
回到宅院,報喜的差役早已候在門前。秦肇大方地給了賞錢,又吩咐青帆準備酒席招待陸續登門的賀客。
忙忙碌碌到深夜,宅子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,才終於消停。
翌日,秦岱便去拜見了恩師。
剛踏入孟府大門,老管家便迎上來低聲道:“秦公子來得正好,攝政王殿下正在書房與老爺敘話。”
秦岱腳步一頓,正猶豫是否改日再來,卻聽他又道,“老爺說了,若是您過來,便讓您直接過去。”
及至書房,他推門而入,隻見恩師端坐主位,而一旁檀木椅上坐著位身著月白錦袍的男子。那人約莫三十不到,眉目如畫,通身氣度清貴不凡,正是當朝攝政王沈如璋。
“學生拜見恩師,拜見王爺。”秦岱恭敬行禮。
沈如璋微微頷首,唇角含笑,“這便是師弟?果然一表人才。”他聲音清潤,如珠玉相擊,“聽聞今科會元文章錦繡,殿試若能再奪狀元,便是本朝第二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郎了。”
秦岱心頭一震,忙道:“王爺過譽,學生愧不敢當。”
孟公捋須笑道:“如璋啊,你這般誇他,當心這小子驕傲。”
“老師教導出來的弟子,豈是那等輕浮之輩?”沈如璋目光在秦岱身上停留片刻,忽而問道:“師弟,如今在京城可有住處?”
秦岱恭敬答道:“承蒙恩師厚愛,學生如今暫住在城南的一處宅院。”
沈如璋眉梢微挑,“哦?可是青竹巷那處宅子?”
孟公笑著接話,“正是你前些日子贈予為師的那處。想著空著也是空著,便讓這小子先住下了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沈如璋輕撫袖口,溫聲道:“不若這樣,這宅院就作我們師兄弟初見的見麵禮。改日我再送老師一處郊外彆院,如何?”
秦岱聞言連忙擺手,“這如何使得?太貴重了,學生受之有愧。”
“誒,王爺一片心意,你就收下吧。”孟公說完,轉頭吩咐管家,“去把房契取來。”
不多時,管家捧著一個紫檀木匣進來。沈如璋親手接過,遞給秦岱,“師弟莫要推辭。”
說完,他起身告辭。臨行前又對他道:“改日得空,師兄再入府一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