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笑一聲,“秦夫人,即便再嫁,可不會為人妾。”
話音落下,他再不理會蕭廷猷鐵青的臉色,徑直離去。
蕭廷猷站在原地,盯著他的背影,眼中怒火幾乎要燒穿一切。
待他身影消失在宮牆後,他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的廊柱,指節瞬間滲出血絲,卻渾然不覺疼痛。
“沈如璋,無恥之尤!”
明玥一路行至宮門處,才終於停下腳步。她扶著宮牆,指尖發顫,胸口劇烈起伏。
夜雨不知何時又落了下來,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,她卻渾然不覺。
“嫂嫂!”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。
明玥抬頭,見秦岱正焦急地朝她奔來,身後還跟著幾名的宮人。
“嫂嫂,”秦岱一把扶住她,眼中滿是擔憂,“你沒事吧?”
明玥勉強扯出一抹笑,“我沒事,我們回家。”
秦岱點頭,攙著她上了馬車。
車簾落下的一瞬,明玥終於支撐不住,身子一軟,靠在了車廂上。
方才在皇帝與攝政王麵前她已是破罐破摔,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心態應對,如今回到安全的地方,一股後怕就湧了上來。
秦岱看著她蒼白的臉色,喉結滾動了幾下,終究沒能說出安慰的話。
他與嫂嫂在宮中被人迷暈,有能耐做這種事的無外乎兩人,一是攝政王,二是皇帝。
而他醒後,原想去找嫂嫂,最終卻被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孫德全派人攔下。
顯而易見,此局乃皇帝設下。
再聯想嫂嫂的身世,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皇帝已知嫂嫂是誰。
而嫂嫂於他昏迷期間在宮中遭遇了什麼,他不敢想也不敢問。
在他心中,嫂嫂能活著回來便是萬幸,其餘的他都不在意。
馬車在青石板路上顛簸前行,回到府中,明玥沐浴更衣後推開廂房門,發現秦岱並未回自己的寢屋,而是立在她院子裡,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濕。
“阿岱?”明玥攏了攏衣襟,“你怎麼在這淋雨,還不去休息?著涼了怎麼辦?”
秦岱抬起頭,他的聲音在雨中悶悶響起,“嫂嫂,是我沒用...今日於宮中未護好你。”
明玥搖搖頭,“此事與你無關,去歇著吧。”
秦岱卻並未離開,二人對視沉默良久。
看著嫂嫂澄澈如水的雙眸,今日的害怕、擔憂、失而複得,種種情緒湧上秦岱心頭。
他知道他不該,兄長屍骨未寒,可若是不說,嫂嫂怕是一輩子隻會以叔嫂待他,在嫂嫂眼中他永遠隻是兄長的弟弟,而非一個男人。
突然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秦岱竟直挺挺跪在了地上,淚水混著雨水在眼眶裡打轉,聲音發顫,“我...我心悅嫂嫂已久。若嫂嫂不嫌,我願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