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玥抬頭望去,隻見一群衣著華貴的少女策馬而來,為首的是一位麵容嬌憨的小娘子。那少女一見眼前情景,立刻翻身下馬,滿臉驚慌地跑過來。
“這位夫人,實在對不住!我們追這白狐已有小半個時辰,方才被樹木遮擋了視線,一時失手竟險些釀成大禍。”她急得眼眶都紅了,轉頭對侍女喊道:“還不快去幫忙!”
明玥已無暇判斷她說的是真話假話,她與幾位侍女一同扶住昏昏欲睡的秦岱,語氣擔憂,“阿岱,堅持住...”
人群中有貴女見狀喊道:“我父親是太醫院院判,我這就帶你們去最近的營帳!”
營帳內,秦岱被小心地安置在榻上。
太醫檢查完傷口後,眉頭緊鎖,“這箭傷入肉三分,需立即拔箭處理。”
明玥守在一邊,她看著太醫熟練地剪開秦岱肩頭的衣衫,露出猙獰的傷口,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。
“夫人若是害怕,不妨先回避...”太醫話音未落,卻見明玥已經挽起袖子,親自端來熱水。
“我不怕。”她聲音雖輕卻堅定,“請大人務必治好他。”
太醫點點頭,開始專注地處理傷口。明玥在一旁遞送布巾。
當箭矢被拔出時,秦岱在昏迷中仍痛得悶哼一聲,明玥連忙握住他的手。
營帳外,聞訊趕來的蕭廷猷和沈如璋翻身下馬。
周圍的侍從貴人們紛紛低頭行禮,“陛下,王爺。”
蕭廷猷看向孫德全焦急問道:“秦夫人沒事吧?”
孫德全連忙躬身回稟,“回陛下,秦夫人無礙,隻是受了些驚嚇。倒是秦大人肩膀中箭,林太醫正在裡麵診治,秦夫人也在帳中照顧。”
蕭廷猷聞言鬆了口氣,掀簾入帳。
營帳內,林太醫剛為秦岱包紮好傷口。明玥正用布巾為秦岱擦拭額頭的冷汗,聽到動靜回頭,見是皇帝親臨,連忙起身行禮,“陛下。”
“夫人不必多禮。”蕭廷猷快步上前,目光在秦岱蒼白的臉上掃過,“秦愛卿傷勢如何?”
林太醫恭敬回稟,“回陛下,箭已取出,所幸未傷及筋骨。隻是失血過多,需靜養些時日。”
蕭廷猷點點頭,轉向明玥時語氣柔和了許多,“夫人受驚了。朕已命人徹查此事,定會給夫人一個交代。”
明玥低垂著眼簾,聲音平靜,“多謝陛下關懷。隻是...民婦想帶小叔回府休養。”
蕭廷猷正要應允,沈如璋卻突然掀簾而入道,“秦夫人,師弟這箭傷還是少移動為妙。”
“秋獵尚有七日,不如讓他在此靜養。有林太醫隨時診治,待傷口稍愈再回府不遲。”
“攝政王說得在理。”蕭廷猷也頷首道,“朕可命人將旁邊的營帳收拾出來,供夫人暫住。”
明玥抿了抿唇,她心知沈如璋所言有理,終是福身應下,“民婦遵旨。”
待眾人離開後,明玥跟著林太醫去熬藥。藥爐前,她盯著翻滾的藥汁出神,腦海中不斷回想當時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