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千川隱約猜測出來一些,他“哼”了一聲:“他們人多勢眾不假,想攻下薊縣也非那般容易。彆忘了,還有宣州府。”
從戰略意義上來說,宣州府的地理位置才是最為重要的。
宣州府是整個西北防線最後的門戶,一旦宣州府失守。那麼,胡羯人就可以一馬平川。
甚至於,能直接打到大康的京城。
而薊縣又是宣州府的門戶,薊縣失守,則宣州府門戶大開。
可是強攻薊縣並不劃算,這才是布日固德所顧慮的。
不像是大康,坐擁億兆子民。
胡羯草原人口稀少,他們能調動的兵力也就有限。
戰死一個將士,就少一個有生力量。
“他們幾個人?”喬知縣又問。
“回大人的話,隻有三個人。”
雲千川擺擺手:“放他們入城。”
西城城門緩緩打開,阿裡不花手持龍幡,帶著兩個隨從緩緩入城。
龍幡,就是用降龍木雕刻的龍頭模樣的東西,上麵掛著幡子。其實隻是個象征意義,代表胡羯使者出使。
守備營的官兵,在前麵引路。
這阿裡不花渾然沒有胡羯人的高傲,倒是頗為的客氣,禮數周到。
這讓引路的官兵,對他也是客氣起來。
“請,我們喬大人和雲大人,都在裡麵。”
薊縣衙門,大堂。
此時的衙門大堂,被臨時改成了指揮所。
阿裡不花走進來的時候,就看到雲千川和喬知縣二人,在那竊竊私語。
四目相對,阿裡不花略微吃驚:對方竟這般年輕。
他以為的雲千川,是個中年漢子。隻有經曆過人情世故,城府才會深沉。就比如,旁邊大腹便便的喬知縣。
沒想到這個雲千川,還隻是個少年。
看到阿裡不花的時候,雲千川也是同樣的看法,這個阿裡不花也是個少年。
少年老成,這樣的人都不容易對付。
“喬大人,雲大人。我奉我們大汗之命,特來你們薊縣想告知你們。我們大汗說長生天有好生之德,隻要你們誠心歸順,我們大汗必會以禮相待。”
雲千川並沒有說話,他要看喬文德的反應。
畢竟喬文德是個狗官,在麵對敵人誘降的時候,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。
“砰!”的一聲,喬文德一拍桌子。
“放肆,我乃大康子民,大康的朝廷命官。豈能賣國求榮,做漢奸走狗賣國賊。告訴你們可汗,你們要戰,咱們便戰!”
阿裡不花的涵養很好,看到喬知縣暴跳如雷,他並沒有生氣,而是轉頭看向雲千川。
“雲大人,你的意思呢。”
雲千川笑笑:“喬大人的意思,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阿裡不花也跟著笑了起來,手裡的龍幡杵在地上:“恕我冒昧,就你們薊縣這點兵力,能擋得住我們胡羯鐵騎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