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喝不完。”薑寒酥不再問了,她拿著瓢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,然後擦了擦嘴,將瓢遞給了蘇白:“我喝飽了。”
蘇白接過來,將她瓢裡剩下的那些水一口氣全部喝進了肚子裡。
為了能早點過來,蘇白早上隻匆匆地吃了幾個饅頭,稀飯什麼的並沒有喝,早在到小姑家時他就已經很渴了。
沒過多久,大鍋也燒好了。
蘇白從旁邊拿過一個毛巾,將鍋蓋給拿了起來,然後將鍋裡的麵餅全部從鍋裡拿了出來。
薑寒酥則是洗了洗手,從下麵的櫥櫃裡拿了兩隻碗,盛了兩碗稀飯。
說是稀飯,其實鍋裡放的全都是米,是米湯。
薑寒酥確實是餓了,蘇白把麵餅拿出來後,薑寒酥不管燙不燙,伸手就去拿。
蘇白直接將她的小手給拍掉,道:“剛出鍋的,手不要了?”
“沒那麼貴重。”薑寒酥小聲道。
“你手是我的,燙壞了我還怎麼玩?”蘇白生氣地問道。
薑寒酥睜大了眼睛,小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,站在那不說話了。
蘇白拿了雙筷子,用筷子將麵餅夾起來吹了吹,等不那麼熱了後,才拿到手中往上放了些炒好的醬豆和肉丁。
如此,蘇白才將其遞給了薑寒酥。
薑寒酥接過來後,很快就吃掉了一個。
醬豆搭配肉丁炒過,然後再放進死麵餅裡夾著吃,是真的很好吃。
薑寒酥吃完後,蘇白又給她夾了一個。
看著她吃的那麼開心,蘇白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。
這小丫頭吃東西時,也很可愛兒。
因為菜裡有油的原因,這餅夾在一起,便會露出不少油。
因此導致薑寒酥的手上都沾到了不少油,特彆是幾個手指,金黃金黃的。
蘇白又給她拿了一個,這次薑寒酥吃的沒有原先那麼快了。
將這塊餅給吃進肚子裡後,看到蘇白又給她夾了起來,慌忙擺起了小手,道:“不用了,我已經吃飽了,以前最多隻能吃兩個的,現在都吃三個了。”
蘇白算是知道為什麼她會吃不胖了,這死麵餅很薄,要是蘇白吃,最少也得吃七八個,像她這吃三個就吃飽了,不瘦就怪了。
“把手伸過來。”蘇白道。
“不要。”薑寒酥搖了搖頭,她現在手指上全都是油,哪好意思伸過來。
蘇白拿過一個麵餅,然後走過去,用麵餅將她手上的油給擦掉,之後往餅裡加了些醬豆和肉丁,張開嘴一口就給吃掉了。
或許是有段時間沒吃過這種東西了,這一吃,還真好吃。
薑寒酥和的麵就夠做七個餅子的,蘇白將最後剩下的三個也全都給吃完了。
自從蘇白回來的這幾天,要麼是在其他人家吃席,要麼就是在家裡母親抄上一桌菜。
即便是早上都不例外,因此,這村裡尋常人家都在吃的醬豆,蘇白還真有段時間沒吃過了,特彆是配合肉丁一起炒著吃,很香。
可惜薑寒酥做的餅子實在太少,否則蘇白還能再吃上幾個。
看了眼薑寒酥盛的稀飯,笑道:“倒是沒有白疼你啊!”
薑寒酥給蘇白盛的那碗稀飯很稀,是屬於隻有湯沒有米的那種。
但這卻恰恰是蘇白最喜歡的,他喝稀飯向來是不喜歡吃稠的,哪怕是一點都不行。
蘇白端起碗,吹了吹,雖然還有些熱,但卻是嘴能承受的範圍。
幾個來回,便給喝乾淨了。
吃完早餐後,兩個人關上門,走出了屋子。
這一次,薑寒酥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什麼都沒戴就出去了。
手套,圍巾,帽子,即便是北風呼嘯地吹個不停,也不像之前那般冷了。
“林嬸去年才生了場大病,勸勸她注意身體,少乾點活吧,這大冷天的,整天這麼早出去,早晚會把身體給累垮的。”蘇白道。
薑寒酥吸了吸鼻子,道:“我勸了,但是沒有用。”
“感冒了?”蘇白問道。
“沒有,就隻是流鼻涕,過幾天就好了。”薑寒酥道。
“所以這就可以不顧形象的在我麵前這麼邋遢?這可不像那個極易害羞的小寒酥啊!”蘇白一臉促狹地笑道。
果然,聽到蘇白這句話的薑寒酥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轉過了頭。
她鼻涕流出來了,想用紙去擤一擤鼻涕,但蘇白在這,這般動態還會發出聲,對於薑寒酥來說,實在是有些難以做出來。
薑寒酥現在滿臉通紅,算是羞死了。
北方的冬天,是極易感冒的季節,但村裡人對於感冒流鼻涕這種病,隻要不發燒,向來都是想要用自身免疫力扛過去。
這也確實有用,扛個幾天,自己也就好了。
隻是以前沒有遇到喜歡的人,即便是當著人的麵用紙擤鼻子也沒什麼的,以前小時候經常流鼻涕,都是這般做的。
隻是對於薑寒酥來說,可以在彆人麵前這麼做,但在蘇白麵前不行。
剛剛是習慣了,沒有注意到,此時被蘇白一提醒,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!
想來,剛剛自己流鼻涕的窘態,已經被他給看到了。
真的是,可惡啊!
看到薑寒酥迅速轉過頭,不用想,也知道她現在肯定霞飛雙頰了。
蘇白笑了笑,懵懵的,傻傻的,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。
將手裡帶的紙巾拿出來,蘇白扳過他的小腦袋,然後將她的鼻子給擤了下來。
“連鼻涕都讓人幫忙擤,叫你小寒酥果然沒有錯。”蘇白笑道。
他話音剛落,就被羞惱不已的薑寒酥踩了一腳。
隻是踩一腳,如何消氣,薑寒酥抬起腳,想再去狠狠地踩一腳。
隻是蘇白被她踩了一腳後,便笑著跑開了。
薑寒酥一陣氣惱,咬了咬牙,羞惱怒地衝了上去。
薑寒酥他們這邊,四周都是麥田,比蘇白家還要荒蕪。
不管怎麼說,蘇白家周邊還有房子,到了過年時,還是有不少人在的。
但薑寒酥他們房子四周,除了麥田外,是真的沒什麼人了。
蘇白離開了大路,跑入了麥田的小道裡。
風吹來,四周無寂,蘇白停下來,然後張開了雙臂。
等到薑寒酥追到眼前,想要繼續報仇時,隻見他大聲地喊道:“薑寒酥,我喜歡你。”
空曠,遼闊,聲音在天地間響起,傳了好遠。
薑寒酥愣了愣,本來已經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。
蘇白笑了笑,將手捂起來放在嘴邊,又喊了一聲。
於是,驚起了樹上的一群烏鴉。
它們啞啞的叫了兩聲,然後騰騰地飛走了。
薑寒酥俏臉通紅地走上前來,道:“彆喊了,再喊,再喊我會繼續踩你的。”
蘇白看了看她,然後在她地驚呼聲中,將她給抱在了懷裡,然後直接吻了上去。
冷,因此小嘴冰涼冰涼的,不過撬開貝齒,便有了熱氣騰騰地暖湯。
樹,田,無山,但卻有一對年輕地情侶,在這裡肆無忌憚地釋放著彼此的愛意。
世間再冷,能擁一人入懷,便好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