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嫂、四哥?”門內,陳樂之皺了皺眉,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!”
香君捏著一根描金細煙管,慢悠悠吐出一口煙圈,隔著院門笑言道:“諸位想開門娶走星落妹妹也不是不可以,隻是須得向我等奉上紅包。”
“對,你們得給紅包!”陳樂之叉著腰大聲附和,“都說陛下您喜歡我們家寧寧,今天這紅包的多少就代表您喜歡的深淺,您可彆讓我們失望哦!提前說好,那些銅錢和碎銀錁子我們可瞧不上!”
謝觀瀾輕笑。
紅包什麼的,他早有準備。
他道:“厭臣。”
謝厭臣會意,提著紅漆竹籃走上前。
竹籃裡麵盛滿了紅包,幾乎堆成了小山尖兒!
他往門縫塞了十幾個紅包,溫聲道:“小郡主可否開門?”
“樂之,這裡麵是金箔!”陳玉獅打開紅包,忍不住咋舌。
陳樂之連忙打開自己的,果然從裡麵掏出了一張金箔。
說是金箔,實際上要比普通金箔厚重許多,上麵雕刻山水花鳥,看精致程度無疑出自宮廷金匠之手!
香君連煙都顧不得抽了,扶著陳玉獅道:“快,叫二公子再多塞些金箔進來!這個時候不趕緊訛天子一大筆錢,以後可就沒機會了!”
陳樂之和其他官宦人家的小姑娘興奮不已,連忙大喊大叫,要求謝厭臣多塞一些。
謝厭臣塞了半籃子紅包,又溫聲細語說了好些軟話,才總算哄的陳樂之打開了院門。
院門一開,謝拾安仿佛脫韁的野馬直奔寢屋!
陳樂之眼疾手快一個後空翻,凶悍地攔在他前麵。
她衝謝拾安挑釁地勾了勾手指頭,“謝四,你急什麼?你得先打過我,才能見到寧寧!”
四目相對,謝拾安笑了。
少年囂張桀驁地抬了抬下巴,擺出進攻的架勢,“提前說好,我要是把你揍哭了,你可彆賴我!”
話音剛落,兩人已經拳腳相交!
香君和陳玉獅則命人抬來長桌,又在長桌上擺滿琳琅滿目的酒壇子。
香君柔媚地掛在陳玉獅身上,嬌聲道:“還請諸位派兩人出來,同我和玉獅比試酒量。若是輸給我們倆,陛下今日,恐怕就要空手而歸了。”
謝觀瀾望了眼緊閉的香閨槅扇,又看向花窗。
大約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,花窗後,纖盈瀲灩的少女剪影一閃而過,隻露出一截豔麗的紅袖,羞羞怯怯般不敢現出全身,仿佛唯恐叫人瞧見。
便是在千軍萬馬麵前也依舊沉穩從容的男人,此刻竟莫名有些著急。
想儘快同她拜天地,想儘快與她完成夫妻之禮,想儘快讓他們的名字一生一世緊密相連。
謝觀瀾深深呼吸,上前一步。
他酒量極好,本想親自飲酒,謝厭臣卻攔在了他麵前。
謝厭臣笑意吟吟,“大哥,你今日不能喝醉,還是我來吧。”
“我與阿厭一起。”
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。
謝序遲身穿白色僧衣,撚著佛珠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謝厭臣看他一眼,並未拒絕。
香君玩味道:“你不是和尚嗎?和尚也能吃酒?而且你可是星落妹妹的娘家大哥,哪有娘家大哥反過來幫著妹夫的道理?”
“酒肉穿腸過,佛祖心中留。”謝序遲不緊不慢道,“香君姑娘說這些話,莫非是怯戰?”
“誰怯戰了?!來,看誰喝贏誰!”
香君惱了,挽起袖管就要和他論個勝負。
他們玩得不亦樂乎,謝觀瀾卻還急著娶妻。
謝瓚似笑非笑道:“大哥你瞧,這些人果然指望不上,竟都被女眷們牽著鼻子走。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馬,才能趕在吉時之前回宮。”
話音落地,他身形一動,瞬間繞過眾多女眷出現在屋簷下。
哪知剛推開閨房門,一把利劍頓時迎麵刺來!
謝瓚反應極快,用雙指夾住劍刃,戲謔挑眉,“魏高陽,你要我在你表妹的婚宴上血濺當場嗎?這婚還結不結了?”
魏螢利落收劍,沉思片刻,道:“想娶走寧寧,你得先正確回答一個問題。”
“你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