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原地等了半個小時,再次嘗試把阿忠給弄醒,可這貨一醒來又開始變態,隻得又抬手打暈了他。
想來想去,這也不是個事。
如果阿忠一直這樣,我不可能再等他,必須得自己想辦法,否則沒等找到出口,人已經餓死了。
我試著最後一次弄醒他。
阿忠嘴巴張開,又想唱。
“啪!”
我點了他的啞穴。
“阿忠,你現在毒素已經侵蝕很深了,我沒法救你。”
“咱們合作一場,我給你接好手腕,就此分彆,生死各安天命吧。”
講完之後,我準備給他接手腕。
可阿忠卻半張著嘴,對我嗚嗚哇哇的,似乎想講什麼。
我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不會現在清醒了吧?”
阿忠聞言,衝我拚命地點了點頭。
我瞅了瞅他的樣子,雖然滿臉藍色紋路,可神情和眼神都很正常,確實沒有犯病。
這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,點啞穴反而暫時壓製住了他身上的毒素?
不管如何,乘他現在清醒,讓他儘量帶路出去!
我欣喜萬分。
“行!咱們趕緊出去,我送你去醫院!”
阿忠心中對自己犯病的事非常清楚,瞅了瞅自己脫臼的手腕和腳上係著的布繩,沒說什麼,從地上起身,帶著我往前麵走。
他不愧在坑山底待了好久,對下麵像蜈蚣腳一樣的岔道非常熟悉,七拐八繞,走了三個多小時,終於帶我離開了地底,兩人來到了山上。
我抬頭瞅著天空皎潔的月亮,全身虛脫,一屁股躺在地上,大口呼吸。
月色、空氣、尾砂土……甚至連四周的蚊蟲,都顯得極為美好。
休息了一會兒,我從地上起身。
“阿忠,我帶你去醫院!”
這家夥雖然之前是塗禿子陣營的人,可兩人一起經曆了生死,而且他還帶我出來了,我不希望他有事。
可阿忠卻沒有回話,轉頭一看,他人半蹲著,將脫臼的手掌在地麵上蹭,手臂猛然一抖。
“吧嗒!吧嗒!”
兩隻脫臼的腕子竟然自己給接上去了。
我嚇得退後了兩步。
阿忠從地麵起身,轉過頭來,目光陰毒地盯著我。
我見到他的眼睛,已經沒有了黑白色,而是全藍,就像鑲嵌在臉上的兩顆藍寶石,泛著恐怖而詭異的光芒。
“啊……”
阿忠突然雙手上揚,對著月亮,仰頭發出歇斯底裡的嘶吼聲。
我轉身撒丫子就跑。
阿忠見狀,風馳電掣朝我追來,一邊追還一邊發出猙獰的笑。
“好癢!我牙齒好癢!”
“臥槽!阿忠,我是自己人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他本來就是功夫高手,手腳異常矯捷,再加上這裡到處都是起伏不定的尾砂礦地表環境,非常難跑,有幾次差一點被他給抓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