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隨著郭老聰進了屋。
太陽已經落山,裡麵有點暗,他拉開了電燈,昏黃的燈光一亮,我有一些傻眼。
滿牆掛的都是各種骨雕,至於是動物骨,還是人骨,我分不大清楚,但雕刻手法簡直一絕,人物肖像、動物、山水、花鳥......每一件都惟妙惟肖、巧奪天工。
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品!
我心中欣喜,看了一會兒。
“老伯,您這手藝,不收個徒弟傳承下去,簡直是骨雕界的天大損失。”
郭老聰嘿嘿一笑。
“是吧?你是玩古董的,覺得我的水平在國內什麼層次?”
我回道:“骨雕界我接觸的人不多,不大清楚。但我卻懂作品,就這些作品的設計和神韻,我感覺國內應該數一數二了。”
郭老聰聞言,神色大喜。
“啪!”
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我肩膀。
“你他娘眼光太準了!”
我揉了揉發疼的肩膀。
“老伯,您這個怎麼請法?”
郭老聰說:“五塊錢一斤吧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:“啥玩意兒?!”
郭老聰擺了擺手。
“要是彆人,給多少錢我也不賣。但你小子很有眼光,我論斤賣,就是意思一下,你趕緊挑,不然我反悔了。”
有才華的人,性格都很古怪。
我也不多講了,趕緊挑了十幾件骨雕作品,遞給他兩千塊錢。
“老伯,這點錢給你買點酒喝,我走了。”
郭老聰瞅了瞅錢,拿了起來。
“行,你講買酒喝我就收,若說是買骨雕的錢,我立馬踹翻你!”
我與他作彆,趕緊出村,回到了車上,乘夜返回龍虎山。
可路上遇見了山體塌方,堵了一晚上,手機又沒電了,一直到翌日早上八點,才回到旅社。
來到旅社房間,瞅見小瑤神色焦急,在裡麵走來走去,她看我回來,馬上迎了過來。
“哥,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你,可關機了,姐姐狀態越來越差了!”
我趕緊過去,發現旁邊有幾條毛巾,上麵染了鮮血,血液的顏色不像正常人一樣鮮紅,反而有一些發紫。
“昨天下午到現在,吐了三次了,一次比一次厲害,小彩也像玩具蛇一樣,隨便我怎麼擺弄,都不動彈。”
不能再拖了,今天中午前必須搞定三癲子!
按附近村民的說法,清希道長每天早上都會派三癲子來一次集市,買點新鮮的蔬菜瓜果回臥牛觀,目的倒不是讓他來買東西,而是儘量恢複他日常生活的能力。
我讓小瑤在房間裡等著,戴上草帽,換了衣服,帶上小瑤給我的藥,拎著裝有骨雕的包裹,來到了三癲子最常去的菜場。
才等了十幾分鐘,瞅見三癲子來了。
這貨手中拎著一把砍刀,見人就拉過來,氣呼呼地發問。
“你見過三個家夥嗎?一男一女,還背著一個病鬼!”
“沒見過!”
三癲子踹一腳對方的屁股。
“滾!”
接連問了五六個人,都說不知道。
三癲子有些生氣,拿著砍刀對著賣菜的石墩狂砍,連刀刃都砍卷了。
周圍的人似乎見怪不怪,也不躲,就那麼遠遠笑嘻嘻地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