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!他們那點從墓裡博命取來的破玩意兒,可能還不如我在港市賭一場拳、買一張彩票賺得多!”
“那我就做一個小古玩鋪老板行不行?!”
“你身上古玩技藝,也是我教的!”
一聽這話,我已經出離的憤怒,再也摁捺不住,大踏步走到她麵前。
“我學的東西,還不了你!可現在我人在這兒,五官、手腳,你儘管斬去!”
“與當你的提線木偶相比,我不僅不會覺得疼,哪怕今後坐大街上討點碎銀子過活兒,也更開心自由!”
廖小琴頭微微揚起,瞅著像一頭暴怒獅子的我,愣了一下。
沉默。
死一般的沉默。
我見到向來不可一世的廖小琴,眼眶竟然有些紅了。
也許,自己剛才的幾句話,講得太過重了一些。
我籲了一口氣。
“抱歉!”
講完之後,我再次轉身離開。
“孟尋!”
廖小琴在身後喊了一句。
我立在門邊,未回頭。
廖小琴語調平靜而篤定。
“你可以走,但離開了,可能會丟失自己畢生追尋的東西。”
“我可能比你自己還要清楚,你一直在找一個叫家的地方。這個家,可以是任何場所、任何建築,但裡麵卻必須有一盞燈。這盞燈,你將它投射到了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,也就是那位亦兄亦父的哥哥身上。”
“相信我,隻有留下來,才能見到甚至救出你哥,否則,他可能永遠不會再出現你麵前!”
我心頓時一揪。
她太了解我了。
人究其一生,其實都在彌補過往人生的缺憾。
年幼時母離父亡,寒屋冷灶、卑微求助的經曆,像電影一樣,一幕幕在腦海中呈現。
或許,這些經曆,對哥的影響,他隻想出人頭地,為此而不惜一切。
可在我的內心深處,卻隻想將因煤礦瓦斯爆炸那一刻而摧毀的家,拾起地上的片片碎片,像搭積木一樣一塊一塊給壘起來。
很莫名而可笑的想法,但它卻如此真實,常發出絲絲隱痛。
我轉身問:“你什麼意思?”
廖小琴抬手看了看表。
“外麵還在等我們開會,等開完會,我再向你詳細解釋。”
“如果你信不過,會議結束可以調頭就走,我廖小琴保證沒人敢攔,也不會再強求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