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現在,是時候完成最後的儀式了。"
血蠶人臉突然化作萬千血蠶,順著眾人的腳踝向上攀爬。
墨辰揮劍斬出,卻發現這些血蠶越殺越多。更可怕的是,他心口的刺青開始不受控製地膨脹,金色氣勁中夾雜著詭異的黑色紋路,竟將靠近的血蠶儘數吞噬。
"快看!將軍的刺青!"
一名神機衛驚恐地大喊。墨辰的皮膚下,曼陀羅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,逐漸覆蓋他的脖頸、手臂。
他感覺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蘇醒,那不是他的內力,而是一種充滿毀滅欲的邪惡力量。
千鈞一發之際,王柳突然咬破舌尖,將一口精血噴在長劍上。青芒暴漲的劍影中,她施展出「遊龍九變」的禁忌招式「龍血祭天」,九條青龍虛影咆哮著衝向血蠶群。"大人!快走!這是他們設下的陷阱,你不能在這裡覺醒!"
墨辰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,將兵符狠狠插入地麵。耀眼的金光迸發而出,暫時逼退了血蠶。但他知道,這隻是權宜之計。轉身的瞬間,他看到王柳的青絲開始變白——那是強行施展禁術的代價。
"王柳,我發誓,一定會解開真相。"墨辰握緊她的手,"無論幕後黑手是誰,我都不會成為魔神的容器。"
當眾人衝出地窖時,西北方的荒漠上空突然升起九道血色光柱,與星圖上的方位完全吻合。
墨辰望著光柱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。他知道,自己即將踏入一個更大的局中局。而這一次,他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。
王柳的白發在夜風中狂舞,宛如霜雪凝成的綢緞。她強撐著扶住烽燧殘壁,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青芒黯淡的長劍上,發出「滋滋」的腐蝕聲響。
墨辰將玄鐵重劍橫在她身前,宗師巔峰二階的氣勁在周身形成金色屏障,將不斷湧來的血蠶震成齏粉。
“我沒事...”
王柳扯動嘴角,試圖露出往日的灑脫笑容,卻因劇烈的咳嗽而破碎。她染血的指尖指向西北方的血色光柱,“那些光柱...與龜茲城地宮裡的星圖...”
話未說完,整個人便向前傾倒,墨辰眼疾手快將她攬入懷中,觸到她後背時心中猛地一沉——原本溫潤的內力流轉處,竟凝結出蛛網狀的蠱毒冰晶。
“傳令下去,所有人結成北鬥陣!”
墨辰將王柳輕輕放在擔架上,抽出腰間軟鞭卷住一名試圖偷襲的血蠶傀儡,鞭梢纏繞著的金色氣勁如活蛇般穿透對方胸膛。
當他轉身時,卻見王柳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紅暈,昏迷中呢喃著西域密語:“...血契已啟,九環共鳴...”
隊伍行至羅布泊邊緣時,月光突然變成詭異的紫色。
墨辰懷中的青銅兵符劇烈發燙,星紋與天上北鬥七星產生共鳴,竟在空中投射出立體星圖。
更可怖的是,王柳身上的蠱毒冰晶開始融化,化作萬千細小的曼陀羅虛影,順著她的七竅鑽入體內。
“停!”墨辰猛地抬手。他看到不遠處的沙丘上,赫然立著七座青銅碑,每座碑上都刻著與血蠶教黑袍老者相同的「天道」符文。
當第一縷血色光柱籠罩石碑時,地麵突然裂開縫隙,無數鎖鏈破土而出,精準地纏住神機衛的四肢。一名八品千衛試圖運功震斷鎖鏈,卻慘叫著發現內力順著鎖鏈飛速流失。
“這是‘七星鎖魂陣’!”
墨辰揮劍斬斷纏向自己的鎖鏈,劍鋒觸及符文的瞬間,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:黑袍老者深夜焚香跪拜青銅鼎、天機閣副閣主把玩著半枚玉佩、還有王柳年幼時被神秘人植入蠱蟲的記憶...他猛地轉頭看向昏迷的王柳,終於明白為何她總能精準破解血蠶教的陣法——她的身體,本就是一座「活陣」!
“大人小心!”一名神機衛突然撲來,用身體擋住射向墨辰的淬毒弩箭。
墨辰接住倒下的士兵,發現他懷裡掉出一塊刻著“天機”字樣的腰牌。
而此時,七座青銅碑同時發出轟鳴,王柳周身的曼陀羅虛影彙聚成實體,化作一把血色彎刀抵住她咽喉。
黑袍老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:“墨將軍,若不想你的紅顏知己化作血霧,就乖乖獻出兵符!”
血色彎刀緩緩切入王柳肌膚,一滴血珠墜落沙地,瞬間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。墨辰握緊兵符,卻在接觸的刹那,兵符表麵浮現出與王柳蠱毒冰晶相同的紋路——原來從相遇開始,他們就都是棋盤上被絲線操控的傀儡。
“要兵符,我給你!”
墨辰突然將兵符拋向空中,同時施展「天衍九劍」的第五劍「星隕」。
金色劍氣如流星雨般砸向青銅碑,卻在觸及的瞬間被儘數吸收。
而在漫天光芒中,墨辰身形一閃,以血肉之軀撞向挾持王柳的曼陀羅虛影。
當他抱住王柳的瞬間,兩人身上的曼陀羅紋路突然產生共鳴,爆發出的光芒中,竟浮現出魔神被封印前的完整模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