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白榆有AI助手幫著寫作文,理論上不需要去學習五經,但選經也有選經的好處。
因為士子選經有時也相當於選山頭,不僅僅是學術問題,還是高端人脈問題。
你拜誰為業師學經,你就是這個山頭的人,無形中就獲得了人脈。
如果能找到一個政治上比較安全的未來大佬,再拜他為業師,不就等於白賺了嗎?
原來白榆隻是個軍籍小特務,連拜業師的資格都沒有,而現在就有了。
當然,這個思路最大的問題是,在劇烈動蕩的環境下,未來大佬大多都是沒幾年就完蛋的坑爹貨,拜這種大佬為業師,遲早會被拖累。
白榆又在心裡默默的增加了一項備忘錄——有時間應該找一本當今朝廷官員花名冊,查詢一下有哪些人將來比較穩健,列為拜師對象。
到此為止,白榆心裡的備忘錄上已經羅列了很多事項,一直忙不完,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。
離開縣學後,白榆直接就去都察院門房上班了。
前段時間因為考試的緣故,脫崗比較嚴重,如今考試完了,總得上崗意思意思。
下午時候,躺椅上的白榆剛打盹醒來,就看見鄒禦史正往外走。
白榆立刻翻身起來,迎了上去,熱情的問候道:“老師好!”
經過院試和錄取,鄒禦史和白榆就是座師和門生了。
在倫理上,這就是最正兒八經的師生關係,“天地君親師”裡的“師”。
士人的老師可以分為好幾種,但在當今觀念裡,座師是地位最高的老師,比白榆準備拜的業師更高。
至於縣學教官這種,大多數時候就不在“師”的範圍內。
聽到白榆這一嗓子“老師”,鄒禦史連忙心虛的環顧四周,幸虧大夏天午後的戶外人很少。
“以後在外麵,彆說我是你老師。”鄒禦史很嚴肅的撇清道,“從此大道朝天,各走一邊。”
院試都已經結束了,以後各走各的路,就彆在這裝師生之情了。
本來就隻是迫於你的威脅,進行的一場肮臟交易而已!
白榆皺眉道:“那怎麼行呢?老師怎麼就不要門生了?”
鄒禦史很粗暴的說:“我要你這門生乾什麼?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個不堪回首的汙點,我不想再看見你!”
白榆笑嘻嘻的懇求道:“彆這樣!老師你可以不要門生,但門生怎麼能不認老師?”
臥槽尼瑪!鄒禦史簡直要氣炸了,這怎麼還耍上無賴了?
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優秀,值得你這麼糾纏不休?
最終鄒禦史惱怒的拂袖而去,以後還是多在外麵巡視,少來都察院為好!
白榆目送敬愛的鄒老師離去,心裡浮想聯翩。
不知道在本時空,鄒老師還能不能完成彈劾嚴嵩父子倒台這個政治壯舉。
如果有可能的話,鄒老師介意不介意自己跟在後麵蹭一下?
親自動手扳倒史詩級大奸臣,這將是多麼大的政治聲望啊。
所以這門師生關係不能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