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重悅看了看陳洛,沒再往下接。
麗妃娘娘見山重悅不高興後,心情更好,看陳洛那邊已經扶起陳洛,便道:“陳洛,接著審,本宮倒要看看,你怎麼判沈氏藥行輸!”
陳洛回頭看了她一眼,沒有理會。
他把周元禮吐出的那些血,用棉簽收集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。
陳洛在思考對策。
沈家為了贏,臉都不要了,但不代表沒有絕地反擊的機會。
一定有!
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來。
利用周元禮和沈氏的血,可以通過基因測序,找他們共同的Y染色體,就能判彆他們是不是有親緣關係。
可惜,這些報告,即使拿出來也沒用。
大乾王朝,可沒人懂這個東西。
這直接就把陳洛的最強手段,給限製住。
更何況,搞基因測序,也不是陳洛的特長,哪怕鑽進隨身空間學習,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掌握的。
那個相當專業!
棘手啊!
陳洛一邊走回審判桌,一邊讓衙役給周元禮,搬上來一把椅子。
等陳洛坐回案桌後,拍了記驚堂木。
“繼續!”
陳洛平靜凝視著沈自吉手中的玉冊。
沈自吉便把玉冊給到了衙役,由對方呈給陳洛後,說道:“這些玉冊,是我沈氏自己的族譜,不足為信,為此,我還調閱了戶部的冊籍。”
說著,他又掏出一本玉冊,再讓衙役呈上去。
“一百年前,我沈氏的確落魄,高祖走街串巷,為人治病,養活妻兒老小,周元禮所謂的高祖,就是我沈氏高祖。”
“你放屁,咳,咳……”
周元禮被氣得,快要窒息。
他麵色慘白,看著對方這般汙蔑,簡直不是人,是畜牲!
沈無忌嗬斥道:“老家夥,你嘴巴放乾淨點!”
啪!
“肅靜!”
陳洛再拍驚堂木,感覺給沈無忌去掉枷鎖,不是個明智選擇。
這混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。
陳洛等他閉了嘴,看向沈自吉,微微頷首,“繼續。”
沈自吉點頭。
“因為當年太過落魄,又逢百年前天下大旱,我高祖無力同時養活兩個兒子,便將其中小的叔祖,送給了一個周姓家裡,那便是他周元禮的所謂周家曾祖。”
周元禮瘋狂搖頭,想要開口。
陳洛抬手製止。
周元禮知道,這個時候,他唯一的救命稻草,就是陳洛,隻能閉嘴。
沈自吉接著道:“由於我高祖是個遊方郎中,對於雪蛤膏自然是懂的,為了讓周氏好好養我那叔祖,便當時寫了這張秘方給周氏。”
說著,沈自吉看向周元禮。
“你不過是不知道曾祖的身份罷了,你姓沈,你不姓周!”
“胡扯,簡直是胡扯!”
周元禮被氣哭了。
隻是一味地說著這句話,如果事情進展到這一步,那沈自吉說什麼,就是什麼了。
他有戶部的冊籍,可周元禮沒這本事偽造。
哪怕是陳洛,也無法質疑這個。
質疑戶部的冊籍,等同與整個戶部交惡,他與陳洛非親非故。
陳洛能做到這一步,已經很難得。
沈自吉看著周元禮像是鬥敗公雞一樣低下頭,冷笑道:“高祖不僅給了周氏這獨家秘方,還教了他些醫術,想著災年後,再將叔祖接回來,卻在那場大災後,徹底分開。”
周元禮已經不再作聲,他坐在椅子上,仰頭望天,臉上全是絕望。
沈自吉看向陳洛。
“這些都有據可查,這些冊籍是戶部整理,更有地方縣誌可查,我已經通知戶部,儘快將關於北州水柳縣的冊籍,運往京城,不日即達!”
“好欸!”
沈無忌握著拳頭揮了一下。
看到陳洛又瞪自己,趕緊放下。
沈自吉接著道:“我沈氏雖說入仕,但從不敢欺壓百姓,魚肉鄉裡,這秘方侵權案,涉及的是族中隱秘,若非到這一步,家中老祖宗想起這件事,這真相恐怕就要絕於曆史之中!”
陳洛聽到這,忍不住拍起了手。
精彩!
太精彩了!
沈自吉這番發言,讓陳洛認識到,哪怕是古人,其實隻是認識水平低。
但腦子可一點也不笨!
這話叫他說的滴水不漏,智商真不算低。
台上台下,看到陳洛拍起了手,且嘴角含笑,皆都錯愕。
“那左評事怕不是傻眼了吧?竟碰見這種事情,照這麼說,確實是家務事,這真不算侵權,誰能知道一百年前的事情呢,是吧?”
“看來最終的結果是平,我草,這也行,我押的是沈氏藥行贏啊,我虧大啦!”
“你比我強,我押的是京城藥行贏,我還賠呢。”
台上。
麗妃見案情已經明朗,便道:“我看,等地方縣誌送來,隻不過是對眼下證據的補強,既然他是沈氏的後人,讓他撤訴,沈氏也不追究,大家化乾戈為玉帛。”
眾人齊唰唰看向陳洛。
但沒讓眾人失望。
陳洛突然從案桌上抬起頭“等一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