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雲芝就把她在沈家,從管家嘴裡聽到的,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。
完了。
她總結道:“這個小畜生,眼裡根本沒有本宮,我歸寧時,特意邀請他來沈府作客,本宮自認為,禮數做得足夠好了,他到底對本宮,哪裡不滿意?”
這話,席間的人,沒一個敢接。
張思柔想替陳洛說幾句話,但看到張乾同與陰又琴,同時用眼神遞過來。
她隻好閉嘴。
沈雲芝說出來後,心裡痛快多了,輕輕一歎,“哎,不提了,又琴,我今天來,是求你們來了!”
張思柔聽著沈雲芝,用本宮和我之間,來回切換,切換得如此絲滑。
便知道,她為什麼不喜歡沈雲芝了。
這個人很假。
不像是那種真性情,有什麼說什麼,完了就過去的那種。
處處都是心機與算計。
還是叫人看得出來的那種,挺讓人討厭的。
這就是娘說的宮中女人的必備技能?
張乾同見沈雲芝把話說的很重,嚇了一跳,說道:“麗妃娘娘嚴重了,彆說求不求的,但凡有用得到下官的,您儘管開口。”
“張大人,那我就直說了,我要借錢,替沈府借錢!”
“十萬兩可太多……不過,沒關係,麗妃娘娘彆著急,府上有多少,都可以帶走。”
張乾同直接起了身,說道:“這是大事,我現在就跟管家去看看能拿出多少!”
說罷,行了禮,退出了水閣。
陰又琴則勸道:“你也彆上火,遇到這種事情,確實夠糟心的,就是經營一家藥行,反還經營出事情來,那個陳洛,也忒不地道!”
“娘,陳洛也是儘職儘責,沈氏藥行確實侵權了嘛!”
“胡鬨!”
陰又琴見張思柔嘴快,桌子下踢了她一下。
沈雲芝道:“我是一個婦道人家,我也不懂什麼侵權,總之大理寺既然判了,哪怕沈家是冤枉的,我們也認,誰叫他們是皇帝的窮親戚呢?”
張思柔趕緊道:“麗妃娘娘,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沈雲芝擺了擺手,“沒事,我沒有怪你的意思,連我哥也說了,都是無忌那孩子不懂事,聽人說藥行賺錢,就給他點本金,隨便他折騰,隻是沒想到觸犯了大乾的商律!”
陰又琴道:“平時不接觸,還真不知道這個,但那個陳洛,也判得太重了,幾年時間,竟要判給京城藥行十萬兩,真叫人不能理解!”
聽到陰又琴一直幫著麗妃說話。
張思柔真的好像遞陳洛解釋。
人家陳洛在審判結束後,說得多好呀,你們就是沒有聽到。
她很想把陳洛的話,背給兩人聽。
但又怕引起兩人敵視,選擇了閉嘴,她感覺不能講真話,憋的那是相當難受!
於是,席間,張思柔都不再開口。
過了一會兒。
也不知道沈雲芝怎麼著,就提到了張思柔的年齡上。
這一來一回,沈雲芝開始當起媒婆,要給張思柔說起對象。
張思柔趕緊道:“多謝麗妃娘娘想著臣女,但我還小,我還想在家多陪陪娘親!”
“男大當婚,女大當嫁,你都十八了,我在你這個年齡,都已經懷上你了!”
陰又琴嬌嗔道。
張思柔嘟著嘴道:“反正我不嫁。”
沈雲芝便道:“莫不是思柔,你有心上人?是哪家的公子?本宮給你居中當個媒人,我不信對方不給本宮這個麵子!”
“陳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陳洛的名字還沒說出,張思柔就感覺大腿上突然被擰了一下。
陰又琴擰的肉少,非常的疼。
沈雲芝嗬嗬笑了一聲,問道:“是陳洛吧?”
陰又琴與張思柔同時驚訝。
沈雲芝歎道:“我剛才提起陳洛,你就一直把不高興寫在臉上,我再瞧不出來,就是我的不是了!”
“麗妃娘娘……”
“可以理解,”沈雲芝又看向陰又琴,“又琴啊,你可知道,現在外麵是怎麼傳思柔與那個陳洛的嗎?”
陰又琴皺眉,“怎麼傳?”
沈雲芝道:“說是兩個人都已經……那啥了!”
“啊?”
陰又琴怒視旁邊的張思柔。
把張思柔也給看得頭皮一麻。
她趕緊道:“娘,麗妃娘娘,你們可不能聽外麵的人瞎傳,我和陳公子是清白的,我們……我們連手都沒拉過幾回!”
“還幾回?”
陰又琴怒氣攻心,突然扶著心口,臉色痞白,身體打起擺子。
“又琴?你怎麼了又琴?”
“娘,你怎麼了娘,你彆嚇我啊!”
張思柔瞬間慌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