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道:“你現在最想做什麼?”
“我?”
寒衣低下頭仔細想了想,指了指陳洛的床,“我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陳洛擺手,“這個不行,這個真不行,你再想想!”
他現在怕呀!
跟寒衣隻是共處一室,挨得近了,都要暈厥,要是躺在一起……
那就要了親命了!
寒衣開始想,但想了很久,也沒想出來,對著陳洛搖了搖頭。
這時。
寒衣突然扭頭看了一眼窗外,仿佛一切都想不起來似的,兀自搖頭。
陳洛也注意到了窗外,有動靜,他想起了林撞。
“林撞?”陳洛叫了一聲。
緊接著窗外有人推窗,把百葉窗抬了起來,果然露出了林撞的腦袋。
林撞嘿嘿一笑。
陳洛道:“進來!”
林撞點點頭,從起居間推開門,來到次臥,看著寒衣距離陳洛八百裡,一臉好奇打量兩個人。
不用說,林撞是陳父陳母派來聽牆根的。
太無恥了!
他們把自己當什麼人了?
陳洛把林撞叫到自己的身邊,讓他坐下,而後伸手摟住林撞肩膀,看向寒衣。
“你看,林撞就能跟我在一起,知道為什麼嗎?”
寒衣羨慕地搖了搖頭。
陳洛道:“因為他聽我的話。”
林撞衝陳洛吐了吐舌頭,但沒有反抗。
“我也可以聽你的!”
寒衣說道。
“那你告訴我,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?”
“來之前我並不知道,見到你,我知道了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林撞聽完笑的很甜,像是吃了糖。
陳洛敲了下他的腦袋,問道:“我是想問,蕭大人是怎麼跟你相識的,他就很突然地找到了你,說你是他女兒?”
寒衣搖頭。
她回道:“我本是內染院的一名女工,嬤嬤前天找到我,對我說,我的親生父親找到了,他要把我贖走,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還有個親生父親,我在內染院做女工十幾年。”
說著,她看著身上的那些衣飾。
“我從來沒有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,我也沒有過首飾,我不知道為什麼進內染院,沒有人對我說過我的身世,沒有人到內染院看過我。”
寒衣抬起頭,看向陳洛。
“突然有一天,嬤嬤說我爹要帶我走,我也就跟著他走出了內染院,他帶我去了一個宅院,見了他的夫人,但她的夫人說我是個野種。”
寒衣頓了頓,語氣中沒有多少情緒。
似乎就像是一片落在河麵上的枯葉,隨波逐流。
寒衣停了好一會兒,接著道:“我沒有目的地活著,也沒有想過要死,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活著……”
說到這兒。
寒衣目光抬起,凝視著陳洛,“見到你的那一刻,就好像天空一下有了顏色,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,讓我永遠和你在一起。”
陳洛一直在觀察著寒衣的微表情。
很真實。
沒有任何做作。
可能是演技吊打前世任何小鮮肉小鮮女,看著沒有感情,卻透出一種迷茫的情感。
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?
突然!
陳洛有一個更加細思極恐的看法。
他想到了劉小四的死。
劉小四的死,讓陳洛不得不往‘催眠’上去想,否則,劉小四死得太容易了。
寒衣難道又是另一個劉小四?
是被人催眠後的一種新人格?
隻是還沒有收到‘殺’自己的指令,因此,看起來人畜無害?
不得不說,前世看過大量的情殺類電視劇,對陳洛的幫助還是挺大的。
他覺得這個可能,正在逼出真相!
陳洛道:“內染院?你說的那個嬤嬤叫什麼名字?”
“容嬤嬤!”
寒衣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道。
陳洛便道:“你不覺得很奇怪嗎?內染院的女工,應該有很繁重的任務,你的手指細膩溫潤,並不粗糙也沒有凍瘡!”
“而且,據說漂亮的女人,到哪兒都是焦點,就沒有人針對你,毀你容啥的?”
林撞驚訝地看著陳洛,仿佛在說,你的內心怎麼如此陰暗?
但陳洛仍痛快地給了他一個腦瓜崩。
寒衣道:“有人打我,但她們都打不過我,我反抗後,就很少有人再欺負我,嬤嬤對我也很好。”
林撞在旁指著寒衣,又指指陳洛,描述他暈厥後,被寒衣輕鬆抱回的場景。
陳洛一臉錯愕。
正要開口。
這時。
院外響起阿三的聲音,“公子,有禁衛通知你前往笑白醫館,說有重大進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