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天齊道:“二位軍爺彆怕,絕不是讓你們違反規矩,我隻是想問一下,這一個時辰之中,有沒有人,進過皇宮?”
兩人見廖天齊問的,確實不違反規矩。
一致回答道:“過了戌時,便再無人進來過。”
“確定?”
“當然確定,除了我們禁軍換值,再也無人進過,連內務府的人,都也沒有進出。”
廖天齊‘哦’了一聲,對身邊的世子雲熙道:“沒有就好,沒有就好。”
雲熙知道廖天齊謹慎,見他都放鬆下來,便也沒再多問。
此時。
皇宮禦書房中。
陳洛身著禁軍衣服,就站在龍案對麵,王保站在雲景帝身邊,聽著陳洛的話,後背汗如雨下。
謀反!
無論是誰,隻要碰這個,那都是誅九族的死罪,但王爺爭位,是最容易起大規模傷亡的一種情況。
雲景帝聽完陳洛的話,似乎並不驚訝,他看著陳洛,隻是在不停的思考。
陳洛道:“陛下,不如打個賭?七日內,陛下裝病,鎮南王沒有謀反,您便將我陳家上下,再次流放嶺南!如果他謀反了,很可能那時,我們陳家上下都已經被……哢嚓了,估計您也看不到我的結局了!”
“大膽!”
王保尖著嗓子嗬斥了一下陳洛,並給他擠了擠眼。
陳洛不管,繼續道:“我知道陛下擔心什麼,驅魔司不放心交到我的手中,是因為,您大概比誰都清楚我的真實身份?”
雲景帝突然整個人放鬆下來,笑道:“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?我讓人測過你,你對前朝,知道的可不多。”
“就在一個時辰前。”
陳洛接著道:“都過去一百五十年了,我們既然有心,也沒那個實力了,陛下將我爹,玩弄於鼓掌之間,整個朝堂,不也沒有一人,站在我們這邊嗎?”
“那如果我告訴你,並沒有一百五十年呢?隻過去八十年而已!”
“呃……”
陳洛聽到雲景帝的坦誠,屬實被驚到。
但他不可能被動搖,很快便道:“無論是一百五十年也好,八十年也罷,對於前朝,我們都沒有新的打算,隻想活下來,或許,我爹我娘年輕時,有過一些想法,但,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,前朝隻是地上倒下的一個軀體而已,如果說有人能扶大廈之將頃我信,但將已經倒下的大廈,原本扶回去,我不信有這種人。”
雲景帝微笑看著陳洛,“你想成立新的驅魔司,吸納民間異士,不就是這樣想嗎?”
“是。”
陳洛坦然回答。
王保聽完,又是大吃一驚。
雲景帝笑了,“我很喜歡你能這麼坦誠,你的確與之前在我觀察中,判若兩人,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,憑什麼還會覺得,我會答應你?”
“因為,您現在手中的牌,不夠。”
“是嗎?”
雲景帝眯眼。
陳洛道:“鎮南王有一位幕僚,可謂天機神算,您這邊有什麼牌,會如何出,對方都算得清清楚楚,但對方出什麼牌,您並不知道。”
“無非是……”
雲景帝說著,突然感覺心口一痛。
陳洛道:“這就是他們的牌,蠱!”
“蠱?”雲景帝臉色驚變,“不可能,我一直在服食丹藥,任何蠱都不可能在我身上活下來。”
陳洛聳聳肩膀,“但現在,事實證明,連給您供給丹藥的人,都可能……”
雲景帝勃然變色。
這時。
有太監在禦書房外奏報,說是南疆出現重大情況,鎮南王府世子雲熙,代父前來送信。
陳洛便道:“從現在開始,您有七天時間,您可以選擇相信我,為我將來壯大自身感覺到頭痛,也可以選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,讓鎮南王就此離開京城,二選一!”
雲景帝捂著心口,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。
王保拿著參湯,但卻喂不進去一口。
片刻後,雲景帝看著陳洛,“躲到後麵去。”
陳洛喜道:“是!”
王保懂了,雲景帝這是選擇了相信陳洛,他來到禦書房門外,對來人道:“宣世子雲熙。”
不多時。
雲熙便拿著鎮南王的信,來到了禦書房,見禮畢,呈上信。
雲景帝看著信中的內容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很快,他便道:“南蠻入侵,擾我大乾,可悲的卻是我大乾卻無一人能為朕分憂!”
雲熙道:“陛下,鎮南王府上下,皆願為您分憂,臣願即刻前往南疆,替父鎮守邊疆。”
“你還不行,沒有你父王,南蠻哪個怕你?”
“可是我爹他疾病纏身……”
“此事重大,你且先回去,待朕召集六部,商量此事,由誰領軍,退下吧!”
“陛下!”
“咳咳,嘔……”
雲景帝急咳兩聲,吐出一口血痰。
王保震驚,匆忙跑出禦書房,叫喊道:“快傳太醫,傳太醫!”
“陛下,您您怎麼了?”雲熙震驚問道。
“沒事!”
雲景帝擦掉了嘴角的血,看著龍案上的鮮紅,感覺心口痛苦減弱,凝視著雲熙道:“回去告訴你父王,年紀不小了,不必再上前線,安心在京城養傷,我自會派人前往南疆,還有,朕現在給你兩百禁軍,你即刻前往陳敬南府上,將陳府上下,投入刑部大牢!”
“啊?”
雲熙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陛下,這件事,跟陳家有關?”
“信上內容,你不知道?”
雲熙搖頭。
雲景帝便道:“上陣父子兵,打虎親兄弟,一直以來,朕虧欠了辰弟啊,你彆問這麼多,現在就去!”
“啊,是,是!”
雲熙爬起來,火速出宮。
陳洛從屏風後走出,無語道:“我知道您要做的像一點,但為什麼非得讓他去?”
“讓一個對你有意見的人,不更能打消他們的疑慮?”
“我家人,免不得又要受些苦頭!”
“你挑的!”
雲景帝直視著陳洛,突然哈哈笑了起來。
陳洛也無奈跟著笑了笑,說道:“現在,還要最重要的一環。”
“哪一環?”
“把我也投入大牢,最好是跟張三卦與彭博陽,關在一起,等我把兩人打一頓,您再放他們出去!”
“如此,便能錯開對方占卜?這是何道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有人跟我說過,這種東西叫量子糾纏,我們打一架,我的量子,與他的量子,就產生了糾纏,他測我就測不準了!”
“很離譜的說法,而且,讓人聽不懂!”
“聽不懂沒關係,他們的那些占卜,我也聽不懂,但不妨礙,我知道,他們的確有點東西。”
“準奏!”
於是,陳洛脫下了禁軍盔甲,換上自己的衣服,他把頭發弄得如同雞窩,在禁軍的帶領下,離開皇宮,來到了刑部大牢。
如陳洛說的一樣,他被關在了與張三卦和彭博陽所在的玄字牢房。
陳洛剛被推進大牢中。
囚室中的張三卦與彭博陽,就瞪大了眼睛。
牢中昏暗,但仍有壁燈。
他們隻覺得來人有些眼熟,等看清了來人長相,張三卦大吃一驚。
“是你?”
彭博陽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,聽到張三卦的聲音,也看向陳洛,頓時大吃一驚,“是你?”
陳洛也裝作大吃一驚,見著兩人,直接就撲了上來。
“都是你們,是你們壞了我的好事!”
砰!
陳洛一邊怨懟,一邊揮拳招呼。
拳頭打在張三卦與彭博陽身上,把兩人都打懵圈了。
兩人原本也不怕陳洛,可是關在這裡兩天,飯都沒得吃,早已經沒了力氣,根本還不了手。
陳洛一個人把兩個人打得抱頭哇哇叫。
就在兩個人都要絕望的時候,獄卒出現,拿樸刀敲擊著柵欄吼道:“乾什麼?乾什麼?”
陳洛不理獄卒。
繼續打兩人。
獄卒這才打開牢門,把陳洛拉到了一邊。
張三卦與彭博陽痛苦叫喊,“這是個瘋子,快把我們分開,我要見陛下,我要見陛下!”
“彭大人,跟我走吧!”
這時。
外麵的走道上,傳來了太監王保的聲音。
彭博陽一看來人,震驚道:“王保……不,王總管,陛下,陛下真的願意見我了嗎?”
王保看了眼被獄卒拉到角落的陳洛,回頭對彭博陽道:“是的,陛下已經調查出真相,這個陳洛,確實有弑君之相,而且,他還是前朝遺孤,正在京城策劃一起驚變,之前將彭大人下獄,實際是為穩住他而已,彭大人,您受委屈了!”
彭博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。
見獄卒扶自己出去,整個人快升華了,“不委屈,一點都不委屈,為陛下分憂,是臣子的本分。”
“請吧,陛下在禦書房,等著您呢!”
“欸,好,好!”
彭博陽趕緊整理衣領,撫順頭發。
張三卦則急道:“彭大人,彭監正,我呢,還有我!”
彭博陽看向王保,“王總管,他……”
王保道:“一起吧,陛下也要對張先生,說些話呢!”
“太好了!”
張三卦捂著自己剛才被打了一巴掌的未愈合的耳根,惡狠狠地看向陳洛,“姓陳的,你也有今天!”
陳洛的臉上,隻有憤怒。
張三卦走出牢門,突然又道:“等一下!”
眾人都停下。
隻見張三卦從懷中掏出六枚銅板,在手中晃晃,扔在地上,片刻後,喜道:“見龍卸甲?哈哈哈……見龍卸甲!”
(全書完)
成績不好,擴散之後,讀者流失嚴重,隻能完本了。
本來設計了很多離開京城的劇情,不得不在這裡完結。
可能也是我前期思考的劇情,不夠爽,下本,我一定整個爽文,讓大家在生活之餘,開心追書!
下本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