謹王府。
門口的馬車絡繹不絕,京城有名的權貴坐滿宴席。
廊下侍女有條不紊地端上晶瑩剔透的琉璃盞,前往宴席之中,豔陽下影子被拉出長長一節。
席間菜色道道精美,勾起眾人的味蕾。
“今日本郡主的生辰,懷敏謝各位賞臉參加,若有招待不周,本郡主先行致歉,切勿怪罪。”
陳紅燭一襲橙黃長裙,頭戴金釵步搖,嘴角揚起,神色灑脫。
女客席麵響起陣陣恭賀。
衛母將姚清弦一一介紹給自己的好友,言語間不乏炫耀。
“這就是我兒媳婦清弦,她乖巧懂事,我可是拿當親女兒對待的,你們可不能欺負她。”
“好姐姐,我們哪能欺負她啊。”
這些日子衛舟同她琴瑟和弦的事傳得到處都是,也不枉衛母辛苦一場。
想來那謠言會不攻自破。
姚清弦與人一一問好後,衛母道:“清弦你年紀小,不必陪我們,若是無聊了去前麵一個席麵。”
“是。”
沒什麼認識的人,到哪都一樣。
不過為了衛母安心,她便起身離開,前往那張同齡人多的桌。
“來衛少夫人,坐我這。”
一粉衣女子朝著姚清弦打招呼,全身散發著善意。
“多謝。”
姚清弦禮貌微笑地坐下,大家對她的到來也表示歡迎,都微笑示意。
“衛少夫人我是卞文竹,家父乃國子監司業,”眼眸一轉,“你可喚文竹,或小竹。”
一見麵便搖著姚清弦的衣袖,滿眼對她都寫著喜歡。
“文竹妹妹。”
許文竹麵色一喜,得寸進尺道:“那不若文竹便你一聲姐姐如何。”
姚清弦淺笑道,“妹妹若喜歡,喚什麼都好。”
“姚姐姐好,”眼睛彎成一道月牙,抱著姚清弦的手臂不斷撒嬌,“從前爹爹總說什麼一見如故,文竹不理解,今日瞧見姐姐,文竹才明白過來。”
對於此人的過度親熱,姚清弦一直保持微笑,她可不信有人會同她一見如故。
回京以來,這不過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中,許文竹剛剛一眼將她鎖定,太過巧合。
不論這人是什麼心思,姚清弦始終保持警惕。
麵上卻不顯,故意與人親近幾分。
像是一個找不到棲息的鳥兒,難得尋到一處巢穴。
她有些靦腆地道,“是清弦榮幸,能遇到文竹這樣的性情中人,也多謝有妹妹相伴。”
許文竹笑容甜甜,為她斟茶,“文竹亦是。”
餐畢,懷敏郡主遣人傳話,請眾女眷到後院賞鹿。
去年秋獵,三皇子在圍場中獵得一頭梅花鹿,獻於陛下,後陛下又賞給了懷敏郡主。
眾人今日沒想到能夠欣賞一番,心中感激郡主的好意。
平日不將人放在眼裡的郡主,今日竟也好心了起來。
許文竹邀著姚清弦跟隨小廝步伐緩慢地走,穿過一道奢華又氣派的走廊,便到了地方。
一處依山傍水的假山下,立著一頭精瘦有力的鹿,看上去比成年的馬小上一半。
四周圍著木欄,將這鹿團團包圍。
它的頭埋得低低的,背過身去,用屁股對著眾人。
小廝不斷用石子砸它,欲將這鹿引過來,可那鹿隻是一動不動,最多換過位置,依舊背身。
其他小廝見狀,拿出嫩草投喂,才將這鹿引了過來。
“不愧是陛下賞賜的,瞧著脾氣也大,哈哈哈。”
一位夫人打趣,其他人也跟著調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