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鹿吃著吃著開始搖頭晃腦,隨即開始站立不動。
姚清弦疑惑地望了過去,仔細觀察那鹿的眼睛,由深棕色快速變為褐紅色,漸漸焦躁不安。
它瞬間轉身奔跑,朝著姚清弦此處奔來,一個健跳跨出了圍欄。
姚清弦慌張地往後退,這鹿好端端這麼就朝她跑來。
暗道:不好。
場麵極其混亂,貴婦小姐們個個往回跑,可後麵又有一荷花池,隻能你推我推往兩邊散。
“啊……”
“彆推我!”
“踩到我了,我的腳!”
……
誰也顧不上誰,臉上全是驚恐。
看守的小廝被緊緊擠在外麵,想衝也衝不過來,此處又為後院,侍衛進來怕是要一會兒。
在梅花鹿跨出圍欄那一刻,背後之人伸出一雙手,推向姚清弦。
從與許文竹相伴以來,姚清弦一直留有心眼,在手靠近之時,她迅速側身,對著人伸了一腳。
用勁推人的許文竹前麵無人,又被絆了一腳,猛撲摔向地麵。
“啊!”
她吃痛驚叫出聲,還沒來得及起身,梅花鹿便從她背上踏過,疼得人直流眼淚。
“啊!救命!”
這鹿像是有目的一樣,直直衝姚清弦,來不及躲避的她,感覺一下就要被撲倒。
她緊張地盯著這雙發狂的鹿眼,心中思考對策。
靈光一現,記起這身後的荷花池,若是同這鹿一起掉進去,應當比被它頂好些。
她大跨幾步往身後退,在靠近那一瞬間,左手緊緊將頭護住,右手拔出銀簪,刺向鹿頸。
可惜力氣不夠,隻能刺傷那鹿的皮肉,讓其更加發狂地襲來。
身後是荷花池,一人一鹿掉落其中。
“清弦!”
衛母焦急地大喊,心裡想到這可如何是好。
掉入水中,姚清弦迅速往另外一側撲騰了過去,正欲遊走的她瞧見急匆匆趕來的衛舟。
於是大喊,“救命”
衛舟聽見熟悉的呼喚,視線掃了過去,瞧見水中之人是他的妻子。
心頭一跳,如箭般跨過走廊的圍欄,毫不猶豫跳了進去。
“清弦彆怕,也彆掙紮,放鬆一些。”
看著她在水中撲騰,衛舟擔心她會嗆水,屆時傷到自己。
靠近後,衛舟將人撈入懷中,麵露擔憂,奮力遊上岸。
姚清弦渾身濕透,像幼獸一般躺在衛舟的懷裡顫抖,麵容蒼白,一副害怕的模樣。
感受到懷裡人的不安,衛舟朝著人大喊,“來人,去找大夫!”
緊緊將人圈住,一隻手輕拍她瘦弱的薄背,“彆怕,沒事了。”
在前院聽見那畜生發狂時,衛舟就開始焦躁不安,擔心衛母同姚清弦的安危。
丫鬟拿來毯子,衛舟將人嚴嚴實實裹好,穿著濕衣就將姚清弦橫抱離開。
“勞煩姑娘,帶我夫妻二人尋一客房,再請大夫為我夫人整治。”
“是。”
離開時,衛舟扭頭看了一眼被救上來的梅花鹿,眼底閃過一絲探究。
那鹿被水驚到,狂躁也壓了下去,小廝還未下水,就自己爬了上來。
脖子處有明顯的血跡,由一窟窿處流出。
此時梅花鹿累得癱倒在地,眼睛一張一合,看上去像活不成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