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良微微一笑,難得這個時候,沈怡韻還惦記著他。
看多了朝堂上的波雲詭譎,肮臟的人心,此刻也唯有沈怡韻,能讓他的心裡生出一絲溫暖。
他也沒有多想,端起湯一飲而儘。
雖然說是安神湯,倒是滋味確實不怎麼樣。
他擺擺手,告知端竹自己要休息了,於是端竹應了一聲,便端著托盤下去了。
陳良關上門,打了個嗬欠準備休息。
突然感覺頭有些暈,眼前有些模糊,他甩了甩腦袋,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出現了重影,身體仿佛不受控製的倒了下來,一陣酸軟無力的感覺,席卷了他的腦海。
怎麼回事!?
陳良暗暗心驚,試圖咬咬舌尖讓自己清醒。
然而,效果甚微。
意識渙散間,他努力睜大著眼睛,突然,一個黑影身形矯健的推開了窗,衝進了房間。
“你……”
陳良喃喃想要大喊,隻覺喉嚨仿佛被棉花堵住一般,發不出半點聲響。
最後,眼睜睜的看著黑影向他走來,冰涼的觸感摸上他的胸膛,他再也沒有了一絲反抗的餘力,徹底昏死過去。
翌日清晨,城北天竺寺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陳良隻覺得一陣頭疼欲裂,他揉了揉太陽穴,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不在紫竹苑。外麵敲響了陣陣鐘聲,應當是寺廟。
他呆怔片刻,望著自己的雙手“我,我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我記得昨晚……”
夜晚的畫麵,一點點浮現在眼前,他臉色一變,低頭觀察自己,伸手探向自己身體最重要的部位,暗暗鬆了口氣。
還好,沒有那麼喪心病狂要閹了他。
大爺的,哪個王八羔子敢算計他!
陳良怒氣衝衝的爬起來,又探向懷中,發現昨晚兩千兩買的那塊玉佩不見了。
“格老子的,被本大爺抓到,要你小命!”
他一邊收拾自己,一邊罵罵咧咧,準備出門看看情況。
手剛碰到門邊,陳良敏銳的察覺到門口有人,他立刻往後退了一步,眼睜睜的看著門被推開,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出現在眼前,九個香疤燙在顱頂。
應當是個和尚。
陳良警惕的看著和尚,微微皺眉“你是什麼人?”
和尚長的矮小,人卻很壯實,觀其底盤,陳良知曉此人功夫非凡,怎麼也是外勁出神入化的地步。
“陳良,將賬本交出來!”和尚冷著臉,死死地盯著陳良,手上握著的禪杖,重重的杵在地上。
陳良皺眉“什麼賬本?”
“還狡辯!魏召交給你的賬本呢!”
提起魏召,陳良心裡一咯噔。這人究竟是誰?難不成與魏國公一案有關?
他眸子微眯,盯著和尚,問道“你究竟是誰?我不認識什麼魏召!”
“哼,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”
和尚大怒,雙手將禪杖高高舉起,朝著陳良揮來。
陳良一驚,調動內力,好在身體已恢複,輕輕往後一個滑步,側身躲過禪杖的攻擊。
禪杖落在屋內的桌案上,頓時將桌案劈成兩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