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,大人有這種嘴皮子功夫,不若早些將段大人一案查清,還我一個清白!”
陳良冷笑。
“哈哈哈!清白!”燕與民大笑一聲,眸子裡閃過嘲諷與不屑。
片刻後,他定定道:“本官這就提審你,讓你好好清醒清醒。”
“來人!給我動刑!”
燕與民朝著身後的士兵們招了招手,士兵們立刻朝著陳良圍了上去,很快就將陳良反手扣住。
陳良也不掙紮,臉上笑意清淺:“燕大人這是要做什麼?陛下雖然命人將我收監受審,卻未曾斷言我有罪,並不曾摘下我的官帽,如今燕大人這是要對我動刑,就不怕真相查清後,燕大人官位不穩嗎。”
“本官依法辦事,陛下又如何能懲處我?若是天下犯人皆如你一般狡猾,那豈不是處處冤案?”
燕與民哂笑一聲,並不在意陳良口中的威脅。
他繼續道,“大理寺內的刑罰非常人所能忍受,陳良,你還是自求多福吧!”
陳良心中一凜,沒想到燕與民竟然這麼猖狂。
他瞥了一眼旁邊牢房中的王鶴,見他隻是背對著自己,心中感慨。
想必王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所以處處隱瞞吧。
直到這一刻,陳良才終於切身體會到,皇帝這張擋箭牌,在這些臣子的心中,不過是隻紙糊的老虎,作不得數。
他忍不住再次感歎一句,皇帝還是個坑啊。
皺了皺眉,陳良想著等下該如何脫身,他可沒那麼高尚的情操,真的為了皇帝身先士卒,若說是報效國家,征戰沙場他或許還能有幾分情懷,眼下算什麼。
官場的名利角逐、爾虞我詐罷了。
隻是,他可以突破牢房的守衛,卻很難躲開上百人的追捕,縱然秦風已經在外麵隨時接應他,可想要逃出去,終是難。
該怎麼辦呢?
陳良愁眉思索,士兵們也準備將陳良押出去時,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鬨聲,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傳來。
眾人轉頭看去,緊接著,便又見一隊人馬,身後還抬著一副擔架,擔架上麵躺著一個人。
燕與民大怒:“大膽!竟敢公然闖我大理寺的刑房!該當何罪!”
他氣勢洶洶的朝著那隊人馬走去,卻在見到為首之人時,不由一愣。
竟然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,王曲王公公。
“王公公,您這是?”
燕與民怔了怔,臉上的怒容還未消失,轉而又生出幾分恭敬來,便顯得幾分滑稽。
王公公笑著指了指身後的擔架,道:“燕大人莫急,咱家是奉皇上之命,帶著段副指揮使來見陳良陳大人的。”
說著,他身子一側,露出臉色蒼白虛弱的段齊河,他精神稍霽,說話卻是有氣無力:“燕大人,一場誤會,陳大人並非謀害本官之人,我聽聞陳大人蒙冤入獄,特求見陛下,將陳大人無罪釋放。”
說完這一長串的話,他猛烈的咳嗽了幾聲,再次昏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