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獄卒瞧著陳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,也不敢訓斥什麼,丟下饅頭以後便快速的離開了。
陳良這才皺了皺眉頭,打開包裹繼續吃昨天還剩的一些乾糧。隻是仍覺得噎得慌。
吃過餅子以後,陳良便起身打了一套五禽戲,雖然大刀不在身邊,但是每日的強身健體的習慣已經刻入了骨子裡。
一套五禽戲下來,結合內力調息,陳良隻覺渾身清爽,身上微微有些細汗,他抹了抹額頭,餘光忽的掃向隔壁牢房中的王鶴。
隻見他捏著那發黃的饅頭,背對著牢房門口,手中正捏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一本書,細細的瞧著,很是入神。
陳良有些驚訝,這牢房之中竟然還能有書籍看,這王鶴還真是一個迂腐的小老頭,就是愛整一些酸儒文學。他本不想乾涉,卻忍不住想用雷瞳試一下透視的效果,也方便晚上摸入燕與民的書房之中。然而,他雷瞳一開,卻意外的發現,王鶴手中看的,竟然是一本賬本!
這......怎會如此?
還不待他問,王鶴忽的似有所覺,轉身看向陳良,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,微微一愣。
“小夥子,可是有事?”
陳良咽了口唾沫,心情有些激動,方才他查探一番,發現王鶴手中的賬本,竟然是記錄了當初代鹹豐收受賄賂的賬目和支出!
但是話說回來,王鶴既然手握賬本,為何不向上麵揭露事實呢?
“王老先生,您這手中的東西......”
王鶴似有所覺,將賬本收了起來,淡淡道:“不過是一些尋常的閒書罷了。”
陳良挑眉,並不意外王鶴的隱瞞。
他思索片刻,笑著道:“王老先生身處獄中,竟還想著看書,顯而易見是個品行高潔之人。”
王鶴淡淡笑著,並不搭話,隻是臉上露出一絲追憶和頹靡。
陳良不再追問,想著要不晚上將賬本拿來瞧瞧,忽聽得王鶴問道:“陳良,進了這大理寺的刑房,你當真能出去?”
“自然是能的,您瞧不過兩天,我就要被放出去。”
段齊河的病還沒好,他就一天不能擺脫被汙蔑的嫌疑,但也恰恰是段齊河的昏迷,讓他有機會來到大理寺。
昨日肖寶牛過來,他已知曉段齊河病情有所好轉,他也交代好了要好生照顧。
隻要段齊河穩穩的,他就不會有事。
王鶴的眸中閃過一絲掙紮猶豫,剛想繼續說什麼,忽然刑房內傳來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。
不多時,隻見燕與民帶著一隊人馬,往刑房走來,停在陳良的牢房門口。
“陳良。”
燕與民笑看著陳良,“怎麼樣?你今日可想清楚了?”
陳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,隻淡淡道:“燕大人這話好生奇怪,你們未曾提審我,何來想清一說?”
這話,就是在變相的拒絕燕與民的拉攏。
燕與民眸子微微一眯,臉上的笑意也逐漸冷了下來:“看來,你是不肯合作了。”
“本官見你有才,這才起了惜才之心,可沒想到你竟然屢次拒絕,敬酒不吃吃罰酒!既然如此,本官也不再多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