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記得,這得達到內鏡登峰造極、三品修為才能觸及純陽內力。
且損耗純陽內力者,極傷身體,很有可能對壽命有損,因此習武之人,向來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武學修為用於這等救人性命之上。
可段齊河說到底,是不是也被自己連累了。
陳良暗暗想著,他自己如今不過內勁漸入佳境階段,且初抵達一品,還沒摸到純陽內力的邊兒。
有心也是枉然。
“段大人,你可知曉究竟是因為什麼中毒?是何人所為?”陳良咬牙,如果不能用武學修為逼毒,就隻能找到幕後主使,看看能不能尋來解藥了。
段齊河微微睜開眼睛,虛弱地笑了笑,說道:“陳良,你無需為我奔波,我把東西交給你的時候,就知道我活不成了,這些人擺明了是要我的命,如今我隻有一個願望,那就是......”
“段大人有什麼願望就自己去實現,我可沒有代勞完成彆人夢想的精神。”
陳良急切的打斷了段齊河,滿臉的冷色。
段齊河:?
陳良看向一旁的肖寶牛,問道:“阿肖,李神醫可說了這銀針封毒能頂多長時間?”
阿肖思索片刻:“說是至多半月,隻是時間拖得越久,段大人的毒就越深,若是深入骨髓後,就算是逼毒或者吃了解藥,也是枉然,終也活不過幾個年頭。”
陳良抿了抿唇,冷冷道:“無論怎樣,我會為段大人找出真凶!”
說著,他又握住段齊河的手臂,沉聲道:“段大人,你該相信我的本事,你可甘心就這麼被人不明不白的害死?”
段齊河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說起,他隻是看著陳良的眼神,眼中閃過不甘。
“段大人,你先好生休息,我向你保證,不出三日,必定為你找出真凶,為你解毒。”
就算是找不到,他也得殺幾個窮凶極惡的惡徒,看看有沒有辦法,儘快將自己的內力提升至純陽境界。
想到這裡,他一刻也坐不住了,當即對阿肖道:“阿肖,這幾天你先留下來照顧段大人,一定要寸步不離,讓羅州他們將段大人遇害前接觸過的人和吃食,事無巨細的彙報給我,另外派人往段府去一趟,與段夫人報個平安,將段府也裡裡外外排查一遍。”
阿肖一愣:“大人,您這是懷疑大人是在段府遇害的?”
“不清楚,既然要查,就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。”
有了王鶴的經曆,加上沈怡韻被人利用一事,他不得不說這些人慣會使用人心。
他說罷,拍了拍阿肖的肩膀,匆匆往外走去。
他正準備先回公主府一趟,就見鎮撫使門房守衛來報,說是大理寺少卿沈淵求見。
陳良皺眉,沈淵,這個頂替了王鶴和代莊,成為了新任的大理寺少卿的人,在這其中又是扮演了什麼角色?
“請他進來吧。”
陳良折身返回書房,不多時沈淵被人帶到了他麵前。
“沈大人怎麼閒暇有空光臨賤地了?”陳良輕笑,眼中無甚溫度。
沈淵坐下,對他直言相勸道:“陳大人,你的事我都聽說了,這次若不是有李神醫為段大人施針,恐怕你難逃其咎,今後陳大人還是穩妥些,莫要再給殿下添麻煩了!”
給公主殿下添麻煩?
陳良挑了挑眉,卻是笑道:“沈大人這話真是讓我奇怪,你不怪有人暗中將我陷害,卻將罪責推到我身上,豈不是本末倒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