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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!”
“唉!”
秦梁與眾將去準備大戰軍務後,賈環便與牛奔、溫博幾人彙合了。
牛奔卻一直在長籲短歎。
賈環微笑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牛奔不理,隻是一聲接一聲的歎息。
溫博在一旁嗤笑了聲,道:“醜鬼一直覺得他才是和你最親的兄弟,現在你卻成了秦家的義子,還成了秦家子的義弟,醜鬼心裡自然不舒服了……哦對了,還有,待回去後,該怎麼交待?唉……”
溫博先是嘲笑著牛奔,可說到最後,他也開始歎息起來。
一旁的韓讓也跟著堆起了愁緒……
他們幾個本來就是大的。這些年還一直受賈環的好處,彆的不說,自和賈環結交以來,隻從武的銀子。就再沒跟家裡開過口。
光水泥、酒樓、好漢莊幾處產業,就足夠供給他們的從武之資了。
而且最近又要展開大動作……
這還隻是表麵的經濟效益,拋出這些外,受益更大的,卻是他們整個家族。
由於賈環的橫空出世。原先一團散沙的榮國一脈,又漸漸凝聚靠攏起來。
但賈環現在並不在朝廷軍製當中,眾將沒法向他靠攏。
然而因為牛奔、溫博還有韓讓等這些二代衙內與賈環交好親厚,連帶著牛繼宗、溫嚴正和韓德功等人也對賈環疼愛有加,關懷備至。
有了這份現成的香火情誼後,原榮國那些老部將看在眼裡,便開始選擇向牛家、溫家甚至是韓家靠攏……
因此,讓幾家的實力大為增加。
拋卻本身就日益加深的情義不談,隻說這幾家受了賈環這般大的恩惠,他們就再三叮囑過自家孩子。一定要看護好賈環。
而且在他們這個圈子裡,賈環的年紀本就最小,是幼弟,他們理當保護好他。
他們也每每將胸口拍的咣咣響,跟天橋底下賣大力丸似的,誇下各種海口,尤其是牛奔……
可是現在……
他們這些人裡,除了賈環外,就沒有一個是不怕爹娘老子的。
彆看在外麵一個個飛揚跋扈,都是一等一的權貴衙內。
可在他們老子跟前。一個眼神,都能唬出他們一身汗來……
所以此刻,幾人心裡都頗有些煎熬。
賈環雖然看不到,卻能感受的到他們的心情。不由嗬嗬笑了起來。
他拍了拍坐在他身邊的牛奔的肩膀,道:“奔哥,咱們這一圈裡,咱倆是最早認識的,你也一直嗬護著小弟。
牛伯伯和郭嬸雖然不是我的義父義母,可又有什麼分彆?
鎮國公府裡。可是有我單獨一套小院兒呢,不比你的差啊。
嗬嗬,奔哥,你不會真的吃風哥的醋吧?
怪怪的……”
牛奔聞言,縱然臉色依舊難看,卻還是沒忍住,“噗嗤”一聲噴笑出聲,笑罵道:“你聽那黑鬼放屁……
唉!我這不是在愁你的眼睛嗎?可該怎麼著啊……
你說說你,傷哪兒不好,非傷……
我看一次,心裡都跟刀割似的疼一次。
還有,等回去後,哥哥的日子,怕是……
不過,要是挨家法能換回你的眼睛,哥哥我……寧願挨一百頓,一萬頓家法,來……”
說著,牛奔一雙綠豆眼裡又開始滴淚了。
溫博等人的臉色也鐵青了起來。
那是眼睛啊……
他們以前,最喜歡看的就是賈環睜著一雙澄淨見底的眼睛去騙人……
可是現在卻……
賈環沉默了,心中其實也淒然。
但他不敢讓自己沉溺在這種淒然自哀的情緒裡,因為那太過悲傷,太過負麵,一旦陷進去,就會無法自拔……
強笑了聲,甩開這些心思,賈環埋怨道:“奔哥,我好容易才調整過來的心情,你非得給我拉回去不成?
我都成這樣了,你們不說逗我樂,還整天想讓我哭是怎麼的?
我告你們啊,我要是哭起來,那可真就大發了!
彆以為我就不會一哭二鬨三上吊……”
“呸呸呸呸呸!”
牛奔聽聞“上吊”二字臉色驟變,一連吐了好幾口唾沫,然後正色警告眾人道:“打住,都趕緊給小爺打住!
誰再敢在環哥兒跟前提這茬兒,小爺我和他沒完!”
溫博臉色也變了,乾笑了兩聲,有些緊張道:“對對,咱們要往……要往好裡想。天下神醫那麼多,總能找到能醫好環哥兒眼睛的……
咱們以後都說好的,彆跟那醜鬼似得,見天兒的抹淚。
丟不丟人?”
“黑鬼,這是在放屁!”
“醜鬼,你才在放屁!”
“黑鬼,你再說句試試?”
“醜鬼,我就說了怎樣?”
“嗬嗬……”
……
 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