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話完畢,祈仙大人再一次被白煌睡服了。
這算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結果,無情道這事,白煌沒有辦法,祈仙同樣沒有,隻是現在她不再阻止而是開始幻想,幻想白煌未來可以與太上同路不同心。
她自信可以重回巔峰,她更相信白煌可以主導此世,按理來說她們兩人在一起,那這輩子已經是有了。
但她同樣能大概猜到白家的意思,白家如此謀劃,所圖之物定然不小,恐怕不是讓白煌橫推一世那麼簡單。
或許那個神經質一般的古老家族,追求的是更加飄渺虛幻的東西,白煌就像是他們手裡的刀,能劃開一切阻礙與迷霧的刀。
而從現在的情況看來,他們一定是固執的認為無情道可以讓這把刀更加鋒利。
她能想到這些,但無法反駁。
她很清楚也必須承認,無情道就是鋒利至極。
“你們白家確實是會征伐的,偏居一隅卻算計天下,外衣仁慈卻心如魔鬼,有山有水卻又不顯不露,懂的人勉強算是一知半解,不懂的人則永遠都瞧不真切。”
聽聞祈仙此言,定定看著自己太上身的白煌挑眉,
“你們白家?”
祈仙一愣,眸子一柔改了口,
“是我們白家。”
她眨了眨眼,
“我們白家真無恥。”
“用詞這般準確,這麼說祈仙大人很懂白家了?”
“一知半解。”
祈仙寶寶有了笑意,也有些自豪,
“不過自然是比其他人要懂不少的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還想整合勢力拿出籌碼試圖讓你吃驚詫異的瓊霄,比如還在想著如何獨善其身的長明,她們要是有我懂,早就乖乖過來獻身歸心了,盛世之心就在眼前,握住便已是大好道途,還折騰那些做甚?”
祈仙寶寶說完這些眸子更柔了,帶著能輕易讓人醉去的笑意,言語放肆而大膽,光彩照人。
“還比如太陰太陽那兩個小妮子,攪動地獄霍亂帝洲圖什麼呢?還不就是奉了身後主子的令,能遣動天之雙輪的人,你知我也知,他倒好,還在自娛自樂兢兢業業的下棋布局,他也是糊塗了,當年白家帶頭能夠葬下仙庭,現在何嘗不能再埋他一次?他要是有我懂,早就該過來拜倒在白尊大人腳下高呼萬歲了。”
說到這裡,她微微嘟起小嘴,
”白尊大人,妾身說的這些,可有道理?”
“…….哈哈哈哈哈………”
白煌大笑,屬實是被這女人逗樂了,仙妃大人的眼光在這盛世裡確實是不一樣的高度,跟有掛似的。
“祈仙大人,若天下人都是你這般想法,那白煌還爭什麼?”
“這盛世,還有必要麼?”
祈仙聞言撇嘴,
“所以我說了,懂白家者寥寥無幾,不懂白家者天下九九。”
白煌搖頭,
“你太高看白家了,若白家真有如此實力,又何須費心費力養一個白煌出來?”
祈仙聞言沒有第一時間回話,後麵則是更加沉默。
她沒有反駁白煌的話,她隻是在心底偷偷對自己說了兩句,
“再好的刀,也是需要磨的。”
“磨一磨,才能斬破桎梏真正永恒璀璨。”
“夫君,你身在白家,儘管再如何心智如妖怕亦是難窺全貌,你有沒有想過,或許白家眼中的所謂大族,與你我眼中的是不同的……….或許白家眼中的盛世,與你我眼中的也是不同的…….”
隻是這些話她沒說出來,她也沒信心認定,隻是有這個直覺罷了。
她不會為了直覺去反駁自己男人。
她也不急,此世本就已經“身在白家”,白家是依舊翻雲覆雨玩弄天下,還是被齊聚一世的無數妖孽撕碎開來扯下神壇,她總歸是能參與也能見證的。
反正她有男人了,跟著男人便好,盛世會隨著他展開,至於結果為何,她毫不在意。
為誰而戰,死或者生,這些她真沒什麼感覺了。
隻要…….隻要她的男人彆忘了她。
那麼她的盛世,就有意義。
白煌見她不說話,目光重新回到了他的太上身之上,太白身已經被他遣散,按照他的心意與計劃,太上身是他的虛之一麵,他要踏入陰虛之境,就得先研究這一身。
白煌的修煉速度從來不弱於人,現在枷鎖剛開,他已經要動身了。
至於在神火境的積累,早在他把琉璃焰融進身體的時候就已經完美無瑕了,回到仙域他又接連得了幾部不敗法,積累幾乎無人可及,又利用七彩天法吞了許多本源,底蘊簡直不可想象。
正如祈仙所言,不管何時入境,不管選擇哪一種方式入境,他都稱得上完美至極。
看著眼前的七彩白煌,看著自己的道,白煌眸子柔和又安靜。
“七彩或許便是我之道心,它純粹而無暇,不為任何事物動容,也不為任何生靈停步,行於天途,隻為得道,此道為我之虛,但亦是我。”
他輕聲開口,再度說出了這番言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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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後,他笑了,笑著對七彩白煌開口。
“白煌大人,還不接我入境?”
七彩白煌也在看著白煌,聽聞此言後沒有任何表情動作。
半晌後,他嘴角一勾。
是笑,但卻比冰還冷。
它沒有說話,隻是伸手一指,一指之下,它身後便出現一道模糊門戶,下一刻,一條七彩大道從門戶中延伸而來,一直來到了白煌腳下。
門戶模糊,彩道絢爛,白煌與白煌對立,一切如幻。
“境門已開道途已顯。”
七彩白煌終於開口了,它的笑容更燦爛了,但也更冷了,它代表著白煌的心,白煌在跟自己對話。
說話間它朝著白煌伸出了手,
“白煌大人,請。”
白煌看著它,看著它伸來的手,同樣帶著笑意。
“好。”
他點頭,輕聲應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