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馬拉雅山脈,無名冰川深處。
寒風裹挾著冰粒,如同無數細小的刀刃切割著陳海峰暴露在外的皮膚。他緊裹著特製的極地防寒服,每一步都在深及膝蓋的積雪中留下沉重的印記。根據熔爐核心傳遞的坐標和圖像,他和一支臨時組建的聯合科考隊成員包括軍方代表、地質學家和一位精通古符號的語言學家)已經在這片無人區搜尋了三天。
“陳教授,你確定坐標沒錯嗎?”軍方代表李少校的聲音透過內部通訊傳來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質疑。他的麵罩上結了一層薄冰,“這裡的磁場乾擾太強了,我們的設備時好時壞。”
陳海峰停下腳步,喘著粗氣,肺部因稀薄的空氣而灼痛。他拿出一個特製的、不受強磁場影響的機械指南針,又對照了手腕上防水記事本裡手繪的地圖——那是他在潛艇昏迷前刻下的坐標和符號的複刻。
“就是這裡。”陳海峰的聲音異常堅定,指向麵前一麵幾乎垂直的巨大冰壁,“圖像顯示入口在冰壁後麵,一條向下的隧道。”
地質學家王教授用冰鎬敲了敲冰壁,側耳傾聽。“結構異常致密,不像自然形成的冰川冰。回聲...有點奇怪,像後麵是空的,但隔著一層非常堅硬的東西。”
就在這時,陳海峰感覺胸口一陣微熱。他下意識地摸向貼身口袋,裡麵裝著他曾祖父那張手臂有紋身的照片。此刻,照片似乎正在散發出微弱的、幾乎難以察覺的暖意。更令他震驚的是,他手臂上之前因熔爐核心光芒照射而消失的老年斑位置,皮膚下竟然也浮現出極其黯淡的、與照片上曾祖父紋身相似的青色線條!
“少校!讓所有人後退!”陳海峰突然大喊,一種強烈的直覺湧上心頭。
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,冰壁中央,對應陳海峰曾祖父紋身圖案的位置,那些黯淡的青色線條在他手臂皮膚下驟然亮起!一道柔和卻穿透力極強的青光從他身上射出,精準地打在冰壁上那個複雜的同心圓符號位置。
無聲無息地,被青光照射的冰壁區域開始融化。不是高溫融化,更像是冰的結構在瞬間瓦解、汽化。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完美圓形洞口出現在眾人麵前,邊緣光滑如鏡,散發出淡淡的青銅色澤。洞內是一條傾斜向下、同樣泛著微弱青光的隧道,深不見底。
“我的天...”語言學家張博士推了推眼鏡,目瞪口呆地看著洞壁,“這些符文...比青銅器時代的甲骨文還要古老!這...這顛覆了所有已知的人類文明史!”
李少校迅速指揮士兵建立警戒,同時用抗乾擾通訊嘗試聯係後方,依然隻有雜音。“信號徹底隔絕了,我們與外界失聯。陳教授,你剛才...”
陳海峰看著自己手臂上漸漸隱去的青色線條,感受著照片的餘溫,心中翻江倒海。“血脈...密碼...它需要特定的血脈作為鑰匙。”他深吸一口氣,冰冷的空氣刺痛喉嚨,“我恐怕...我們找到的不是簡單的熔爐核心。根據洞壁的符文序列分析,張博士?”
張博士激動地撫摸著冰冷的青銅色洞壁,手指顫抖:“這些符號...描述的不是武器激活,而是‘封禁’、‘隔離’、‘終極防禦協議’!這個核心...它可能不是用來攻擊的,而是用來封鎖某種東西的!”
一股寒意瞬間席卷了所有人,比喜馬拉雅的寒風更刺骨。熔爐核心是武器?還是牢籠的鎖?
“進去。”李少校當機立斷,聲音凝重,“無論裡麵是什麼,我們必須弄清楚。陳教授,你跟在我後麵。其他人,保持最高警戒!”
最高研究院地下深處,一間被臨時改造為隔離病房的實驗室。
小張躺在病床上,渾身插滿了監測管線,臉色蒼白如紙,冷汗不斷滲出。他右臂的紋路已經蔓延到了肩膀,並且顏色變得更深,不再是穩定的暗藍,而是如同活物般在青、藍、紫之間不規則地閃爍、脈動。每一次劇烈的脈動,都伴隨著小張痛苦的抽搐和壓抑的呻吟。
林教授穿著厚重的防護服,隔著觀察窗,眉頭緊鎖地看著實時數據。旁邊站著幾位頂尖的生物學家、神經學家和能量物理學家。
“體溫異常升高,核心溫度達到41.5度!代謝速率是正常人的三倍!”生物學家報告,聲音帶著難以置信。
“腦電波呈現超高頻異常放電,類似癲癇持續狀態,但又完全不同...像是...大腦在處理遠超其容量的信息流!”神經學家指著屏幕上混亂的波形。
“未知能量讀數持續攀升,正在侵蝕他的正常細胞結構。我們嘗試用電磁場抑製,但效果甚微,反而可能加劇了能量衝突!”物理學家語氣沉重。
林教授一拳砸在控製台上。“就沒有辦法阻止這該死的紋路蔓延嗎?它會殺死他!”
“林教授,”一位資深生物學家猶豫了一下,“我們分析了紋路擴散的模式和細胞層麵的變化。它...它不像是在破壞,更像是在...改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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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改造?”林教授猛地轉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