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凝幾天沒出門,阿忠就守了幾天。
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。
溫凝卻覺得不可思議:“你沒離開過?”
阿忠搖搖頭。
他跟謝之嶼時,總是觀察他門下一盞燈。燈熄了,說明一切安全,接下來可以照常回家。
那盞燈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暗號。
但麵對不熟悉的溫小姐,阿忠不確定。
他坐在車裡仰頭看那間豪華寓所的光,住在這裡的人身價不菲,屋裡的燈火時時徹夜長明。阿忠不知道溫小姐睡沒睡,更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發奇想半夜出門,隻好儘可能守著。
唯有昨晚趁著燈熄,他回家了一趟。
他慶幸今晚依然在此守夜,不然就會錯過溫小姐獨自出門。
“溫小姐要出去?”
雖然訝異於阿忠的儘職,但有他在免去了許多麻煩。溫凝飛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。
“麻煩你了,陪我出去接個人。”
阿忠不多問,穿街走巷不到十分鐘,就把溫凝送達目的地。期間溫凝又給陳月皎打了幾通電話,仍然沒人接聽。
趕到聚會地點時聚會已經散場。
餐廳經理說兩個多小時前人就走了,其他的一問三不知。
這件事說嚴重不嚴重,說不定是小姑娘玩嗨了忘記時間,也說不準周圍太吵聽不見手機。但沒得到確定消息前,溫凝總覺得不放心。
回到車上,她問阿忠:“這個點,澳島還有哪些年輕人愛玩的地方?”
說不定是去了酒吧,livehOUSe,溫凝的思路始終在這上麵打轉兒。沒曾想阿忠一句話把她噎了回去。
“賭場。”
“哪?”溫凝問。
“賭場。”阿忠認真道,“賭場不能帶手機,也沒有時鐘。玩忘了就從人間消失了。”
不可能。
姑姑把女兒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又是大陸人刻在骨子裡的血脈壓製,黃賭毒碰都不可能讓她碰一下。
溫凝剛要否決,腦子裡忽得閃過什麼。
她拿出手機編輯:謝先生,能不能幫我查……
輸入到一半,她又覺得離譜,把這段話刪了乾淨。隻是一個猜測而已,她還不想欠謝之嶼人情。
原地躊躇了十分鐘,溫凝給家裡傭人打電話,確認陳月皎還沒到家,於是交代對方要是一小時後她和陳月皎都沒回家,就叫醒溫心儀。
交代完,她回到短信界麵。
萬一和阿忠說的一樣,人真在賭場呢?
以防萬一,溫凝還是把消息發了出去。
今晚的風有淡淡暖意,卻始終吹不暖她的指尖。她握著手機望向窗外,有一瞬迷茫。
萬分順遂的人生前二十幾年突然裂開縫隙,家產、私生子、交易、欺騙、賭博、三教九流,人生突然給她帶來許多光怪陸離。
一口氣尚未歎完,手機倏地響起。
謝之嶼:人在我這,三樓。
溫凝瞳孔不由放大:“阿忠,走,換地方。”
澳島盛行博彩,溫凝不是第一次來,自然也是熟悉這些地方的。富麗堂皇,紙醉金迷,這裡所有的裝潢都給人這種感覺,仿佛隻要儘情梭哈一把,就能過上皇帝般富貴的日子。
財富對人的誘惑是巨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