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勢洶洶的,大有不將他倆踩踏成泥就算完的架勢,嚎叫著瘋撲上前。
沒了靈,豬剛鬣就是普通的一頭野豬,合虛血對它來說不起作用,所以程斬沒有能克製住它的工具,隻能跟司野一樣,憑著一把子力氣。
但即使豬剛鬣再普通,那也是有著強悍戰鬥力的普通野豬,哪怕虎狼之輩遇上這種都會敬而遠之的物種,所以程斬和司野想要對付它,可不是輕而易舉的。
好在兩人身手都很矯健,一個攻前一個攻後,在配合上十分默契。豬剛鬣在撲向一人時,另一人就會主動發起攻擊,分散豬剛鬣的力量。
就這樣幾個來回後,豬剛鬣累得在原地喘粗氣,眼珠子瞪得滴流圓。就是那種明明很氣憤,但身體很誠實的那種狀態。
程斬和司野的身體更誠實!
跟豬剛鬣中間隔了兩米多距離,程斬搭著司野的肩膀,司野靠著程斬的,倆人也是氣喘籲籲。
司野的手心還火辣辣地疼,攥了攥手說,“你就沒什麼秘法或法器什麼的,能一下子給它製服?”
程斬挺無語,“沒有。”
司野說,“仙俠劇裡的上神上仙的都有挺多法器,你呢?光活著了,法器一個沒弄著?”
程斬實在懶得再跟他普及一遍自己跟什麼上神上仙的沒關係,說,“嗯,沒混好。”
司野心想,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。
“它中了合虛刀怎麼一點事都沒有?”司野不解。
程斬給了一個很中肯的答案,“因為它沒腦子。”
“哈?”
“就是說它沒開智。”程斬解釋了句,“沒意識,就不怕意識喪失。”
司野不理解了,“那它怎麼被靈給控製了?”
程斬言簡意賅,“算不上控製,隻能說是附著,影響被附著體的行為,林子裡的靈沒那麼高級,不像巫靈會吞噬意識。”
不高級嗎?
這種還分高不高級的?司野本還想說,不高級都能影響我呢,但話沒露嘴,就見豬剛鬣開始反擊了。
又開始嘶吼狂叫著往這邊奔。
司野都快煩死了,直接亮出刀子,倏地就擋在程斬身前,朝著豬剛鬣狠狠一揮!豬剛鬣一聲嚎叫,下一秒程斬一把扯開司野,眼疾手快捉住豬剛鬣的前蹄子,用力一甩。
豬剛鬣被甩開,倒地翻滾著。
司野沒給它喘息的機會,疾步衝上去,騎上它,一個拳頭掄下去。豬剛鬣許是摔懵了,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後更是暈眩,哼叫著晃著腦袋,想把身上的人給甩下去。
司野的手勁大,揪住它的鬃毛不放,又是一拳下去。打了三四拳,就見豬剛鬣徹底倒地不動了。
司野也徹底不動了,兩條手臂跟廢掉了似的。
程斬上前將騎豬的司野給拖開,看了看豬剛鬣的情況,呼吸還在,就是被打暈過去了。
他看向司野,衝著他豎起拇指,“你這手勁可以啊。”
司野坐在草地上,耷拉著兩條胳膊,沒說話,隻顧著喘氣。額頭上的汗珠子往下滑,前額的黑發都被汗水打濕了。
程斬也累得夠嗆,在他身邊坐了下來,轉頭問他,“你怎麼樣?”
司野試圖動動胳膊,嗯,有點麻。有麻感也是好事,至少有感覺了。他沒管胳膊的情況,下巴朝前一抬——
“死了?”
“暈了。”
司野尋思了片刻,“要不要把它捆上扔遠點?或者……”他轉頭看程斬,“你有沒有——”
“我沒法術,沒辦法把它變走。”程斬就知道他要說什麼,直接截斷了他的打算。
司野吧嗒兩下嘴,“我這不是怕它醒過來再攻擊人嗎,咱倆又不是鐵打的,總不能跟它一直耗體力吧。”
程斬沒著急,“醒了它也不會硬上了,都受傷了,欺軟怕硬是萬物生靈的本性。”
說著,拉過司野的胳膊。
司野覺得胳膊有感覺了,就是剛剛繃著勁繃得太厲害了,真是得緩半天。但程斬關注的不是他胳膊,他看司野的手,左手和右手都看了。
司野的兩隻手有點慘不忍睹。
之前被合虛血所傷,已經有了道道血口子,又跟野豬搏鬥了一番,尤其是最後抓著它的鬃毛狂揍。野豬的鬃毛堅硬得很,想抓住就得拚命使勁,現在他的兩隻手不但血淋漓的,還腫了。
司野也看了一眼,歎,“我這雙修長漂亮的手啊。”
還挺自戀。
不過啊,程斬認為司野沒說錯,他的一雙手確實好看,骨感修長的,尤其是左手的大拇指上還繞了一圈暗色的線,乍一看像是紋上去的,挺漂亮的。
但司野曾經說過,那道線不是紋身,他在這個身體裡醒來的時候,拇指上的那條線就有,他也研究過,不是紋身,更像是天生就有的。
現在,拇指上的那條線都被血染得看不見了。程斬也是低歎一聲,舉高他的一隻手,衝著豬剛鬣的方向對比了一下,來了句,“腫得快趕上豬蹄子了。”
“滾蛋!”司野抽回手,罵了句。
程斬不怒反笑,“這是恢複體力了?行啊司小少爺,就算那頭豬醒了再犯渾我也不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