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靈的命魂,能攪得天地不安六道震蕩,曾經能封印它的神族都死了,那現如今還怎麼玩?情勢懸殊肉眼可見啊。
但司野說完這話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點激動,再開口就往回兜,“你彆誤會,我也不是說你能力不夠……”
“如果跟上古神族相比,我的能力可能還真不夠。”程斬麵色平靜,沒有半點不悅的跡象。
司野啊了一聲,心開始打鼓,問了關鍵,“那如果命魂一旦出現的話,你的勝算能有多少?”
程斬沉默片刻,“關於命魂的一切我隻是聽說,從沒交過手,所以具體情況隻能具體分析。”
司野隻覺得頭一波眩暈強過一波,都沒交過手……
良久,“你能感應到命魂嗎?它確定衝破封印了?”
程斬明白司野的意思,“我與巫靈屬心脈相通,隻要巫靈有所動作我就能感應到它們的存在,但也有特殊的時候,像是怒靈寄生於亡靈,我就無法感應。命魂我遲遲感應不到,隻能說明要麼它還在蟄伏,要麼是以我無法感知的狀態生存。”
司野若有所思,想到怒靈目前的狀況,的確是血雨腥風的,隻可惜程斬無法親自對付它。
想了想說,“你說巫靈能攪得天下不安,危險性極大,可現在還是風平浪靜,說明命魂還沒為非作歹,所以暫時也不用太擔心吧。”
程斬輕聲說,“話雖然這麼說,但命魂始終是命魂,作惡的本質不會改變,所以哪怕現在看著風平浪靜,它始終也是個隱患。”
司野躺下來,翹起二郎腿,目視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的。程斬見狀,笑說,“這件事你怎麼還操上心了,不是困了嗎?”
司野偏頭瞅他,“怎麼不用我操心?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程斬眼底微微一愕,但很快就收斂了,心底深處有絲絲縷縷的暖流。他輕笑,“你可彆摻亂,畢竟是血肉之軀,顧好自己。”
司野嗬嗬兩聲,“你這個人自視清高,怎麼?瞧不上血肉之軀?有些話可不能說太早。”
程斬將書放回床頭櫃,“行,真到那天再說,說不定你能進化到身披彩鳳雙飛翼呢。”
這話說得奪筍。
可司野覺得自己大人有大量,饒過他一回。“哎,”他斜也著程斬,“你說當初是神族收了命魂,是神族的誰啊,你知道嗎?”
每個時代都有規矩,上古也不例外。
在上古,各族都有各自的界限,一旦界限不明就能挑起戰爭,那個時代戰爭不斷,小到氏族之爭,大到族群之鬥。
而神族尚且是領導地位的時候,神族的事是不允許其他族群窺視和打探的。
像是將命魂交給程斬的那位,他隻是說神族之托,並未指明當年收服命魂的是哪位神族。
“你領導沒說,絕不代表你不知道,對吧?”司野笑得挺奸詐。
程斬瞥他。
司野晃著腿,一臉得意,“你這個人啊,表麵看著一本正經講規矩,可實際上可沒那麼安分。”
“彆晃。”程斬踢了他一腳。
司野逗笑,“我是不是打蛇打七寸了?”
程斬懶得去看他一臉浪笑的樣,但也算好心滿足了他的好奇,“我確實後來調查過。”
畢竟是收了命魂,他一旦日後要是跟命魂交手的話,總得有個參考方法吧。
“在我之前將命魂收了的,就是陸吾。”
諸神之戰後,神族沒落直至瓦解,巫族滅亡,人族崛起。上古神靈陸吾早就失蹤,據說並未參與諸神之戰。至此從大荒到昆侖都不再有神靈陸吾的消息,漸漸的,已然成了傳說。
曾幾何時程斬都跟薑周說,彆找了,陸吾是傳說。
薑周很堅持,又嗤笑他說,我可是見過神靈陸吾的,當年他神采奕奕,與眾神相比可謂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,卓絕風姿和戰鬥力更是眾神不能相媲美的。
而且薑周認為,如果當年諸神之戰中有陸吾參戰的話,那神族絕不會沒落。
程斬當時不這麼想,天下大勢,不管是神還是人都改變不了萬物運轉規律,信仰不再,神族注定就會沒落,這是早晚的事,不在乎一場戰爭中誰輸誰贏。
陸吾失蹤不僅是神族之謎,更是整個上古史之謎。
卻讓程斬輾轉千回中查到了真相一角。
原來早在諸神之戰前,巫族們早就萌生了叛變之心。以十巫為首的巫族不再滿足隻是“上達天聽下通民意”的角色,想要從神族手中奪取更大的權力,所以十巫早就練就巫靈,伺機而動。
伺的這個“機”就是後來的諸神之戰,隻是當時十巫們並不知道人族會取而代之。
隻是計劃不如變化快,巫族萬萬沒想到巫靈幻化出世的時候,十巫靈中的命魂掙脫而走,大大破壞了巫族的計劃,也生生錯過好幾場戰爭。
命魂離走,巫靈殘缺,巫族想儘辦法尋找命魂,這一找就找了萬年之久,可惜都杳無音信。就這樣直到諸神之戰爆發,在神族力量顯然薄弱之時,巫族決定冒險參戰,雖說命魂不再,但也能聚集其他巫靈的力量,趁著神族最薄弱的時候攻擊。
小主,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麵更精彩!
巫族們的如意算盤打了一半,它們的確大大損耗了神族的力量,不想人族成了最後的漁翁。
巫族們不知道的是,命魂早就被神靈陸吾封印。
陸吾以神魂之力封印了命魂,這也是他沒出現在諸神之戰的原因。
這都是後來程斬查到的事,隻是有一點他很不明白,神靈陸吾為什麼要萬年之久才封印了命魂?以陸吾的神力,不可能找命魂找了那麼久,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而且為何偏偏就是陸吾去封印?據程斬所知,神靈陸吾是以昆侖為轄,巫族之事他為什麼要插手?
不得而知。
所以程斬覺得自己知道的,不過就是冰山一角。
司野聽完程斬講的這些後,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了。他講的時候是輕描淡寫,但司野仿佛看見了上古時期磅礴的畫卷,在眼前徐徐展開。
他一骨碌坐起來,坐在程斬的對麵,“那你是陸吾欽點的封靈人嗎?”
程斬搖頭,“我沒見過陸吾。”
他跟陸吾之間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個千百年了,自他有記憶起,陸吾就已經是傳說了。
司野心裡沒底了,不是欽點,說明沒繼承神力,可怎麼收命魂呢?人家是陸吾啊,老天,陸吾,那麼牛x閃閃的神明都掛了才能封印命魂,他的斬哥可咋整?
愁死他了。
之前問的時候司野還在想,神族裡也有能力強能力弱的,說不定死掉的那位神是力量最弱的呢。
希望破滅了。
程斬聽出司野的話裡意思,也看出來他眼裡的擔憂,樂了,“不是,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?”
司野趕忙道,“我絕對沒這個意思。”
心裡默默補上了句:可你怎麼跟神比啊……
程斬爽闊,“事已至此,隨遇而安。”
“哎,你說陸吾死透了嗎?”司野還是有點不死心。
程斬詫異,“什麼意思?”
“不是神都能曆劫什麼的嗎?是不是他壓根就沒死,不定借著哪個凡人身體渡劫呢,然後就能飛升之類的。”司野有板有眼的。
程斬上下打量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