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驗樓接二連三出事後就成了禁地,比最初視為廢棄樓的時候還要淒寂,起碼之前還會有人偶爾去到實驗樓裡,現如今之前堆放在裡麵的東西都被各係領回去了,這裡徹底的杳無人煙,恨不得就等著拆除了。
司野帶著薑周前腳剛踏進實驗樓,後腳就驚現一炸雷,哢嚓一聲震得感覺整個樓都抖了抖。司野“我去”了一聲,這個鬼天氣也是邪了。
薑周在旁跟著他,沒出什麼聲。司野扭頭看她,“有沒有嚇著你?”
擱彆的小姑娘剛才早就嚇到驚叫了。
薑周嗓音清淡的,“沒事。”
司野聞言笑說,“看不出來你還挺膽大的。”
這跟最初留給他的印象不同,他破壞了她的靈層,導致亡靈聚集,她聞言後都嚇成那樣,今晚這麼荒涼邪性的地方她反倒不怕了。
薑周說,“風雪雷電實屬正常,有什麼好怕的。”
司野原本是想跟她閒聊,借著這風雨雷電聊聊是否有布雨的小仙女之類,但瞧見她的態度始終涼涼,就打消了攀談的念頭。
實驗樓的電梯停了,薑周想去天台那就得爬樓梯。之前樓裡的電梯雖說老舊,一運行還總是吱嘎吱嘎響,但畢竟是電梯省力,所以學生們基本也不走樓梯。樓梯這邊荒棄的時間久了,不但有灰塵,還有不少雜物、廢棄殘舊的桌椅堆著。
司野在前方帶路,薑周在後麵亦步亦趨,卻在拐彎時悄然翻手,靈光在手心彙聚,緊跟著直奔司野而去。
下一秒就聽司野“哎”了一聲,緊跟著薑周在他回頭的前一秒收回了靈光。
“現在雨下得大,你要是非上天台的話,就在樓道那看看得了。”
薑周“嗯”了一聲。
然而令司野沒想到的是,等上了天台,雨竟小了。他樂,“這地方真是邪門啊,進樓的時候跟天漏了似的,這前後有十分鐘嗎?”
薑周沒理會他,徑直走上天台。
司野低歎,這小姑娘的性子還真是彆扭啊。
雨成毛毛細雨,空氣陰冷得很。司野不知道薑周要看什麼,也懶得多問了,他來回溜達,想著之前他看見的那隻手,心中疑惑,看來真是在極其特定的條件下怒靈才能突破維度。
薑周轉身去看司野。
他正背對著自己,插兜站在天台的圍欄旁,麵對著茫茫夜色。他身上就一件薄外套,風過時吹得衣擺飄搖,更顯得他肩闊結實。
薑周的眼神轉冷。
再次悄然出手。
靈光乍現,緊跟著極速衝向司野,如同一道光。
司野渾然不覺,始終沒轉過身。
就見那束光似劍,衝著司野的後心就過去了。卻在下一秒發生了極其震驚的情景,那光剛一靠近司野,他後背突然有道更強的光亮乍現!
那光竟生生刺得薑周眼睛生疼,再看她自己的靈光,居然被司野背後的強光給吞了。薑周怔怔地僵在原地,心裡卻是驚濤駭浪。
而司野始終未覺,也沒察出異樣來。
雨又有點轉大了,他轉身,“回樓道吧,彆淋著你。”
薑周沒反應,就站在那,目光直直盯著他。
司野覺得奇怪,走上前,“怎麼了?”又環視四周,沒看見有什麼異常的,“你看見什麼了?”
這小姑娘來天台到底要看什麼?
豈料薑周就跟被人點了啞穴似的,一句話不說,就是一件事,一直盯著司野。司野覺得她的眼神太奇怪了,可又問不出來。
雨點砸下來時他也顧不上了,順過她手裡的雨傘就撐開了,拉著她往樓道裡走,邊走還邊說,你吧,有什麼不明白不理解的就問我,實驗樓這邊我還尚算了解。如果你是奔著巫靈來的,那我勸你先死了這條心。”
說話間兩人已經回了樓道這邊,司野收了傘繼續道,“我那次見到巫靈也純屬偶然,看來隻能去夢裡找。”
他思來想去的,隻能理解薑周來天台是為了找巫靈。
關心則亂嘛,他看得出薑周挺關心程斬的,估計是想為他分憂。
薑周還是不說話,然後,還是一瞬不瞬地瞅著他。
就真是把司野給瞅毛了。
總覺得她眼神怪怪的,不會是……沾上不乾淨的東西了?
司野皺眉,前後左右仔細打量了一番,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。手腕一把被薑周給扯住了,嚇了司野一跳。
“怎麼了?”
薑周終於說話了,但瞅著他的眼神仍舊是難以言喻的,她問他,“你覺得你現在的記憶裡,是你自己的多,還是這副身體的多?”
司野沒料到她會這麼問,怔愣片刻,想了想說,“應該是司家小公子的記憶多,因為之前的人和事我基本都知道,但我自己的,能想起來的沒多少。”
“有想起來的?”薑周問。
司野皺眉思索,“不知道算不算是記憶吧,很多都是在夢裡發生,總之,沒在現實裡發生過。”說到這兒他就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,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,“走吧,帶我去找程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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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斬不方便見你。”薑周站著未動。
司野一怔,緊跟著問,“他到底怎麼了?”
“他在休息。”
司野又愣住,“休息?”
“對。”薑周說,“你們即將要麵對怒靈,雖然你是主力,但程斬也不敢掉以輕心,他需要養精蓄銳才行。”
這不算是個很好的借口,甚至不可能說服司野。
休息的話回自己家就得了,為什麼要住薑周那?
但司野也有預感從薑周嘴裡問不出實話來,他又沒辦法直闖她家,思量稍許,他看向她,目光轉為嚴肅,“薑周我就問你一句話,你得如實回答我。”
“你問。”
“你就這麼出來了,程斬有沒有危險?”司野一針見血。
薑周肯定回答,“沒有。”
司野微微一點頭,“好。”
“但有些話我需要跟你說清楚。”薑周緊跟著道。
司野見狀,朝後退了兩步,後背微微靠著天台門的門梁,看著她。她說,“昨晚程斬是守你一夜吧。”
司野點頭。
雖然程斬沒說,但他感覺的出來。
薑周說,“在藥丸製成之前程斬都會在我那,所以你要自己管自己。你都是成年人了,應該明白不麻煩彆人的道理吧?”
原來是這件事。
司野笑,“當然。”
“那就好,程斬是擔心你無法控製自己,又擔心你睡不好,所以寧可犧牲自己的時間。”薑周皺眉說,“所以希望你能找到一舉兩得的好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