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麗抿抿嘴,點了點頭。
程斬淡淡的,“進來聊吧。”
……
徐麗還真是提供了挺重要的線索,關於曾經6001套房的事。
進了門徐麗顯得無所適從,司野要她放鬆點,隨便找地方坐,又給她倒了杯熱水。徐麗最後就坐在椅子上,問司野,“這個酒店真鬨鬼嗎?”
司野笑,“您看呢?”
房裡的蠟燭陣仗很顯然震懾住了徐麗,於是就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一道來。
“那晚正好是我值班,我在樓下聽見動靜就悄悄看了一眼,那幾個人啊把那姑娘連拖帶拽地帶走了,嘴裡還嘟嘟囔囔的。那姑娘挺慘的,捆得像個粽子似的,嘴也被堵著。”
正月十五那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,也有傳聞出來說王總回酒店住的,帶回來一個姑娘,但其實這種事酒店的工作人員都見慣不怪了,那間套房就跟王總的後宮似的。
但在第二天入夜的時候,酒店大廳的工作人員就被王總給遣散了。當晚入住的客人也不多,那個時間恰巧也沒什麼人出來。
遣散的時間不長,也就十來分鐘吧。
“有沒有彆人看見我不清楚,但當時我是躲在柱子後麵的,看得挺清楚。”徐麗緊張地咽了口水,“之前一直不敢說,這件事可大可小的,可今天我聽說……”
剩下的話沒再說了。
司野和程斬交換了一下眼神。
這招引蛇出洞果然管用,人性如此,不牽扯自身利益的話,想邁出伸張正義的步子很難,尤其是像徐麗這種靠著微薄工資養家糊口的人,更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程斬又成了傾聽者,在一旁煮咖啡不說話。
司野寬慰她說,“對,這家酒店的邪祟冤屈太大了,所以把你知道的就都說出來,畢竟你是無辜的,也不想受牽連吧?”
徐麗連連點頭,“對對對,那個姑娘的事跟我無關,我就是看見了,那我現在說出來還是幫了她呢。”
司野嗯了一聲。
暗歎,這也是給了自己一個心理安慰,照理說看見這種事第一時間該報警吧。
看了一眼程斬。
程斬還在那專注地煮咖啡,側臉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。但恰恰是這樣,司野就更是明白他的心情。他向來對人族不抱希望,也從來都認為人性本惡,像是徐麗這般芸芸眾生,自顧自的不求抱團取暖的大有人在。有句話說得好,天下攘攘皆為利,世人不都是如此?
程斬是神,神族毀滅那天起他就對人族失望了吧,那顆心也早就冷掉了吧。
“帶走姑娘的人你有什麼印象嗎?”司野問。
徐麗回憶,“那幾個男的皮膚都挺黑的,看著不大像懷州當地人……看當時那個架勢,我覺得他們都是認識的,哦我是指那幾個男的跟那個姑娘。”
皮膚黑,算不上很重要的線索。
現在跑到大街上隨便一劃拉都能找到不少皮膚黝黑的人。
但徐麗緊跟著又說了句,“還有,我想起來了!好像有個男的脖子後麵有個紋身……”
程斬朝這邊看了一眼。
司野忙問她,“紋身的圖樣你有印象嗎?”
徐麗的眉頭緊皺著,邊回憶邊說,“我覺得挺像草的……就是外麵長的那種青草。”
程斬動作利落,順過桌上的筆和紙遞給徐麗,“畫一下,能想到多少畫多少。”
徐麗接過筆和紙,憋了好半天,在紙張畫了幾道,然後交給司野。司野拿過一看,這……是個啥啊?
程斬也看了看她畫的,“就這樣?”
“我看到的就這樣,那個男的跟我有點距離,我看不大清楚,脖領子露出來的好像就是這樣。”徐麗說到這兒,怕信息有誤的,趕忙又強調一句,“反正我能看見的就是類似這種,再多的就看不見了。”
司野點點頭,不管怎樣,都算是線索了。
“還有……”徐麗再開口時,態度上有些扭捏了。
她微微一抬眼,見程斬正盯著她,那眼神清冷又一針見血的,趕忙低下頭,兩隻手局促地攥在一起。司野見狀,說,“在我這沒什麼不能說的,但出了這個門你一旦還有隱瞞的,那就麻煩了。”
這話著實把徐麗嚇得不輕,臉都白了,趕忙道,“我、我真不是故意的,不不,我承認我是鬼迷心竅了才順手拿走了錢包,但我發誓,錢包裡的東西我一樣都沒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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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包?
司野看了程斬一眼。
程斬的唇稍微微揚起,還果然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。
“6002套房客人的錢包?”司野問。
徐麗悶悶地點頭。
那天的情況她記得清楚,已經過了退房時間,徐麗接到客服電話後就去了6002打掃加確認客人情況。豈料打開房門後她發現哪哪都挺整潔,就是沒有任何人住過的痕跡。
床榻整潔,沒有掀動的痕跡,不見垃圾,沙發上的靠墊也擺放整齊,哪怕是茶幾上的杯子、洗手間的刷牙缸之類,連移動的痕跡都沒有。
徐麗剛想告知客房,無意間在靠近博古架的角落裡發現了一隻錢包。挺有質感的錢包,一看就是有錢人掉的,她當時拿在手裡還沒等細看呢就接到了客房部的電話,於是就隨手將錢包揣進兜裡。
“我是一時糊塗,經理問起來的時候我信誓旦旦地說沒人入住,但實際上除了那隻錢包,真就沒有半點客人入住的跡象啊。而且……”她頓了頓,低著頭,“我當時在想,錢包是不是那位客人的還不一定呢……”
當然,這隻是她的心理安慰。
但錢包裡的東西徐麗確實沒動,主要也沒什麼,除了幾張鈔票。徐麗是有把錢拿然後錢包給自己老公或親戚啥的用,可3002客人離奇失蹤這件事她越想越不對勁,自然也不敢再碰那個錢包了。
“你把錢包扔哪了?”司野沒主動提及錢包在床底下的事,問她。
徐麗說,“當時經理說那間房要翻新,帶著人去房裡搬東西,我趁著大家夥不注意就把錢包扔床底下了。”說到這兒,她馬上抬頭發誓,“真的,我保證沒撒謊,你們不信的話現在去搬床就能看見那個錢包!這段時間都沒人進去過,錢包肯定還在!”
未解的謎解開了,果然是這樣。
經理帶人查房的時候,當時徐麗還沒找到機會扔錢包,查完房後才得逞,也怪不得經理什麼線索都找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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