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無慮山的路上蛟神悄悄跟他說,也不知道為什麼它總覺得心裡惶惶的,像是有什麼事發生。
這種感覺陸吾也有,但他沒表露出來。
他是戰神,一旦他亂了,那蛟神和姬神都會心無所依。
但願一切隻是多慮。
就這樣又過了倆月。
這兩個月很安靜,無慮山每一天的陽光都很明媚,沒外人來打擾,陸吾也沒接到任何的戰事。
日子如水過。
重琴的身體恢複得還行,因為陸吾日日都帶著他一同修行,這兩個月下來陸吾原形的尾巴都發生了變化,愈發開始蛻化成蛟尾的樣子。
可把重琴高興壞了,一個勁問陸吾,我是不是快成神了?
陸吾就饒有興致地反問他,“你之前說成神了才算功德圓滿,但看你這興奮勁,像是有彆的目的?”
“肯定啊。”重琴想都沒想。
陸吾好奇,問他還有什麼目的。
重琴說,“如果我也成神的話,咱倆在一起就很光明正大了吧?”
陸吾一怔,良久後輕聲問他,“這就是你拚命想要成神的真正目的?”
重琴點頭,然後挺認真地說,“我是巫,你是神,你不能成為巫,那我隻能努力成神。或者,”他又嘻嘻笑得不正經了,“咱倆一起成魔也行。”
“胡說八道。”陸吾輕聲嗬斥。
重琴就笑得前仰後合的。
總之在他心裡,自己不管是什麼都不重要,陸吾是什麼他就要成為什麼才最重要。
每每修行的時候陸吾很嚴苛,尤其是重琴這次受傷了之後,陸吾不但將修行的次數增加,還延長了修行的時間,重琴頻頻叫苦,陸吾則說之前是對他太縱容了,才導致修為增長慢。
重琴也著實是吃不消,以往都懶散慣了的,就這麼相當於被老夫子強迫上學堂似的,他就問陸吾,你是不是急著出山辦事啊?沒關係,要不你先去辦事。
絕對是這樣,否則怎麼這麼火急火燎的呢。
然而陸吾輕笑,“讓你失望了,我現在還真是閒來無事。”
重琴欲哭無淚的,所以就折磨他嗎?
陸吾笑而不語。
當然也有悠哉時光,隻要不修行的時候。
兩人遊山抓魚,彈琴品茗,看書吃魚很是樂哉。
重琴跟陸吾說,這樣的日子他很喜歡,哪怕永遠這麼生活下去他也是高興的。
又說曾經自己一個人在無慮山的時候從不知道什麼叫孤獨,認識他之後就明白了孤獨的意思。
這其實也是陸吾所願,就在這麼一個九州隱世之地,他和他永生永世就這般,沒有神族沒有巫族,他隻是陸吾,而他隻是重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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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陸吾畢竟是戰神,哪能安穩度日呢?
這一日還是來了。
陸吾感應到了蛟神,於是到了無慮山的入口處。
重琴沒跟著去,坐在樹下就仰著頭靜靜看著從葉縫裡穿出來的陽光,心裡卻是不安穩。
很快陸吾就回來了,眉梢凝重。
重琴就轉頭看著他。
以往陸吾每次走重琴都知道是因為戰事,但他從不問,而陸吾也從不跟他多說什麼。
今天陸吾走到樹前,在重琴的注視下蹲身下來,告訴重琴魔族來犯,他必須要出征了。
眾神之中不乏有優秀戰將,能讓陸吾出征必然都是情況危急,所以重琴就將那句“很危險嗎”的話咽了回去。
跟他說,“你去吧,注意安全。”
其實重琴也有衝動跟陸吾前去,可他的身份尷尬,去了隻會給陸吾徒增煩惱。
陸吾點頭,卻沒起身,始終看著重琴。
重琴與他對視,“有話說?”
陸吾點頭。
“擔心我?”
陸吾又點頭。
重琴想了想,“好,你說。”
陸吾看著他,神情很鄭重的,“我走之後會重新布下結界,你千萬不要出無慮山,就在山裡好好修行,等我回來。”
重琴凝視他,許久問,“你在擔心什麼?”
“擔心有外麵的人來找你麻煩。”陸吾如實說。
“外麵的人指的是誰?”
“可能是任何族群的人。”陸吾說。
重琴想了想,忽地問他,“包括神族?”
陸吾眸底深處劃過一絲晦澀,點頭,“是,包括神族。”
重琴笑了,“你是怕我打不過他們?”
“恰恰相反。”陸吾輕聲說,“我是怕你殺紅了眼。小重琴你記住,不論如何不能出山,萬一……我說的是萬一你跟外族碰麵了,尤其是巫族和神族,也一定要克製住自己,能忍則忍,萬事都等我回來。”
其他族群還好說,而且陸吾覺得哪怕是妖族也沒本事破結界,可就怕萬一。重琴現在還有洪荒巫力,卻已在蛻化神骨,所以不管是巫族還是神族都有可能激化他墮魔。
他這次將麵對的還是魔族,又不敢帶重親前往,所以隻能寄托無慮山,將結界和靈層布紮實了。
重琴看著他良久,點頭,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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