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銅香爐裡三炷立香突然齊齊折斷,灰白色香灰灑在"止戈為武"的匾額上。李鐵牛彎腰拾起半截紅纓槍,槍尖在地麵劃出火星,映得他左頰刀疤如蜈蚣扭動。
"是你?"
秦福虎的鱷魚皮鞋碾碎滿地柑橘,青皮果肉黏在雕花窗欞投下的光影裡。他身後十二個打手腰間鼓鼓囊囊,暗紅色的甩棍尾端都刻著"霍"字暗紋。
李鐵牛注意到秦守顫抖的右手正悄悄摸向供桌下的暗格——那裡藏著他上個月在碼頭截獲的走私勃朗寧。三天前霍坤的保鏢華子藤在柑橘園說過同樣的話:"等收拾了姓李的,這批貨就歸秦家。"
“天堂有路你不走!”秦福虎扯開阿瑪尼襯衫,露出胸口猙獰的九頭蛇紋身。那紋身栩栩如生,仿佛在他的皮膚上扭動著,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。
第七節肋骨處的蛇眼鑲著翡翠,翠綠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著,與昨夜在霍家彆墅密室發現的緬甸原石如出一轍。原石上的紋路清晰可見,仿佛是大自然的傑作,讓人不禁為之驚歎。
十幾個打手呈扇形圍攏,他們手持甩棍,甩棍在空中劃過,發出尖銳的呼嘯聲,仿佛要撕裂空氣。李鐵牛突然嗅到一股柑橘腐爛的酸味,那味道鑽進他的鼻腔,讓他的胃裡一陣翻湧。他想起三個月前坍塌的礦洞,三十八具屍體被灌進混凝土時,通風口飄來的也是這種味道。那股酸味仿佛是死亡的氣息,縈繞在他的心頭,讓他無法擺脫。
“住手!”秦守的暴喝如同驚雷一般,震得房梁上的積塵簌簌而落。他的左手死死按住暗格裡的槍柄,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。右手掌心已被青銅饕餮紋香爐燙出血泡,血水順著他的手指流淌下來,滴落在地上,形成一灘暗紅色的血跡。
三天前蔣天龍派人送來的密信還在他的胸口發燙,仿佛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。密信中的內容讓他的心跳加速,李鐵牛手上有霍家礦難的關鍵證據,這意味著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這個秘密。
穿旗袍的李黎不小心碰翻青花瓷茶盞,滾燙的普洱在青磚上蜿蜒成血蛇形狀。新來的收銀姑娘突然想起,上周四深夜秦守獨自在庫房燒毀的賬本,灰燼裡也有類似的茶漬。
"爸!你老糊塗了?"秦福虎踹翻八仙桌,黃花梨木裂開的瞬間,藏在桌腿裡的微型攝像頭滾落在地。這是霍思琪昨天親自安裝的,說要記錄"青龍武館最後的影像"。
秦守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兒子臉上,鑲著翡翠的扳指在秦福虎顴骨劃出血痕。他瞥見李鐵牛握槍的手指突然收緊——三年前礦難現場發現的斷指,也戴著同樣的翡翠扳指。
"這位先生..."秦守喉結滾動,後頸冷汗浸透真絲唐裝立領,"犬子無知,還請..."
"他今早派人去柑橘園。"李鐵牛突然開口,紅纓槍尖挑起半片柑橘皮,"六個戴九頭蛇徽章的人,帶著這個。"染血的緬甸彎刀哐當落地,刀柄纏著的金線在陽光下泛著毒蛇般的冷光。
秦守瞳孔驟縮。他認出這是華子藤的貼身兵器,霍坤說過,隻要配合演完這場戲,就能拿到緬甸新礦的開采權。
"老子不僅要弄死你!"秦福虎突然搶過手下的尼泊爾軍刀,"還要讓十個弟兄伺候白小米!等玩夠了就扔進攪拌機,和那些..."
“哢嚓!”
紅纓槍杆如旋風般橫掃而過,帶著淩厲的氣勢,狠狠地擊中了秦福虎的右臂。隻聽一聲脆響,秦福虎的右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耷拉下來,仿佛被折斷的樹枝一般。
李鐵牛眼神冷酷,他抬腳踩住跌落的軍刀,刀刃上“霍氏礦業”的鋼印在鮮血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,與礦難死者頭骨上的壓痕完全吻合。
秦守踉蹌著後退,撞碎了博古架。明代宣德爐滾進血泊中,香灰混著血漿糊住了他精心保養的胡須。他的臉上露出驚恐和絕望的神情,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,那聲音在武館中回蕩,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嚎。
藏在暗處的華子藤悄悄地按下遙控器,武館後牆突然傳來一陣機械運轉的轟鳴。緊接著,一道暗門緩緩打開,裡麵透出一絲微弱的光芒。
李鐵牛身形一閃,如鬼魅般衝向秦守。他手中的紅纓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線,槍尖閃爍著寒光,帶著死亡的氣息。秦守拚命地躲避著,他的動作顯得慌亂而狼狽。
李鐵牛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狠辣,不給秦守絲毫喘息的機會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決絕,仿佛要將秦守碎屍萬段。
在激烈的打鬥中,紅纓槍與軍刀不時碰撞出火花,火星四濺。秦守的身上也增添了一道道猙獰的傷口,鮮血不斷地流淌出來,染紅了地麵。
最終,李鐵牛抓住了秦守的破綻,紅纓槍如毒蛇般刺穿了他的胸口。秦守瞪大了眼睛,口中噴出一口鮮血,身體緩緩倒下。
"李先生!"秦守突然跪地嘶吼,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,"霍坤答應給我新礦三成股份!隻要您高抬貴手..."他顫抖的手從暗格摸出個檀木盒,裡麵躺著半塊帶血的翡翠原石——正是礦難死者嘴裡發現的證物。
李鐵牛彎腰拾起原石,冰涼觸感讓他想起白小米被劫持那夜的溫度。當時她脖頸上戴著的銀鎖片,刻著與這原石相同的梵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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