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五十萬！整整五十萬！"白小米捏著銷售報表的手指微微發顫，暖黃燈光在她圓潤的鼻尖跳躍，"咱們今天賣了七千張藥膏？"
李鐵牛斜倚在真皮卡座上，琥珀色威士忌在玻璃杯中折射出迷離光暈。他望著舞池裡搖曳的霓虹，耳畔是葉子汐清冷如泉的聲音："準確來說是七千三百零九張。城東醫院的采購主任剛下單兩千張，定金已經到賬。"
酒吧駐唱歌手突然飆出高音，鼓點如暴雨傾盆。白小米順勢挽住李鐵牛的胳膊，玫瑰香水混著龍舌蘭酒氣撲麵而來："李大老板，這不得開瓶黑桃a慶祝？"
"省著點。"李鐵牛不動聲色抽回手臂，目光掠過角落裡幾個西裝革履的身影，"看到那邊穿灰西裝的了嗎？從我們進門就跟到現在。"
葉子汐垂眸輕晃紅酒杯，雪色腕表在暗處泛著冷光："縣醫藥公司的趙總。上個月他們想用三百萬買斷藥方，被我拒了。"
"叮——"
水晶杯相碰的脆響中，李鐵牛突然感覺後頸襲來溫熱氣息。轉頭時，正對上一雙描金眼線的丹鳳眼，紅唇幾乎擦過他耳垂："小哥哥，能請我喝杯"今夜不回家"嗎？"
女人裹著酒紅色亮片魚尾裙，胸前溝壑在吊燈下泛著珍珠粉的微光。她指尖輕點李鐵牛肩膀，指甲蓋上的碎鑽晃得人眼花。
"要喝自己買。"李鐵牛把酒杯往吧台內側推了推，"我這杯兌了藿香正氣水。"
女人表情凝固的刹那，白小米噗嗤笑出聲。她故意用甜膩嗓音說："鐵牛哥，這位姐姐眼妝都要哭花啦，你就不能憐香惜玉？"
"憐香惜玉也要看對象。"李鐵牛突然抓住女人正要搭上他大腿的手腕，"王小姐，你們永康製藥的催款單還貼在法院公告欄呢，有錢買假愛馬仕，不如先把工人工資結了？"
女人觸電般縮回手，鑲滿水鑽的手機殼"啪嗒"掉在理石地麵。葉子汐彎腰撿起時，指腹在攝像頭位置輕輕一抹："最新款微型竊聽器，市價兩萬八。趙總倒是舍得下本錢。"
舞池方向突然傳來騷動。五個紋著過肩龍的壯漢推開人群，為首的金鏈男把雪茄灰彈在真皮沙發上："聽說這兒有位神醫？我們虎爺腿傷三個月沒好全，想請......"
話沒說完，李鐵牛抄起冰桶潑了過去。冰塊順著金鏈男的脖子滑進襯衫，凍得他原地蹦起："香蕉你個巴辣的！你......"
"回去告訴蘇帝虎。"李鐵牛把玩著從女人包裡摸出的錄音筆，"他往藥膏裡摻石膏粉的事，我這兒有三十七份檢測報告。再敢仿製青山藥膏，下次潑的就是硫酸。"
葉子汐適時遞上濕巾，餘光瞥見趙總帶著人往消防通道溜。她剛要起身，忽然被白小米按住手腕："等等！鐵牛哥你什麼時候......"
"噓——"李鐵牛豎起食指，"你們看舞池東南角。"
霓虹燈掃過的瞬間，三個穿連帽衫的年輕人慌忙低頭。其中一人脖頸處的青蛇紋身若隱若現——正是上個月在藥材市場兜售假當歸的藥販子。
"從我們進酒吧開始，已經出現四撥人。"葉子汐在手機備忘錄快速輸入，"醫藥公司、地下勢力、競爭對手、藥材販子......"
"還有第五撥。"李鐵牛突然抓起果盤裡的車厘子砸向天花板。裝飾用的水晶吊燈應聲碎裂，藏在通風口的微型攝像頭閃著紅光墜落。
保安隊長帶著人衝進來時，李鐵牛正踩住金鏈男的後背給人形穴位圖："環跳穴壓三分鐘能治腿麻，記得轉告你們虎爺。"
當晚十點，城郊廢車場。
李鐵牛掀開生鏽的鐵皮門，月光照亮二十個捆成粽子的男人。小柒蹲坐在集裝箱頂端，銀白毛發沾著幾縷暗紅。
"問出什麼了？"李鐵牛踢了踢腳邊的麻袋。
"趙總辦公室保險箱密碼。"葉子汐從陰影中走出，u盤在指尖轉出銀弧，"永康製藥的假藥生產線藏在城北屠宰場冷庫，每月十五號往省外發貨。"
白小米舉著直播杆湊過來，鏡頭對準滿地哀嚎的混混："老鐵們看好了！這就是假冒青山藥膏的下場！雙擊666......"
李鐵牛突然按住直播手機。遠處山路上，七八輛黑色越野車正撕開夜幕疾馳而來，車燈將枯樹林照得鬼影幢幢。
"帶小米從後山走。"他把車鑰匙拋給葉子汐，"去找陳斌，他知道哪條路安全。"
"那你......"
"總得有人斷後。"李鐵牛解開襯衫紐扣，露出纏繞腰間的銀針包。小柒躍下集裝箱時，喉嚨裡滾出低沉的呼嚕聲，月光在獠牙上凝成寒霜。
第一輛越野車撞飛鐵絲網的瞬間，李鐵牛甩出三枚桃木針。輪胎爆裂的巨響中，他翻身躍上車頂，鋼化玻璃在肘擊下蛛網般龜裂。
"霍家派你們來的？"他揪住司機衣領，瞥見對方鎖骨處的火焰紋身，"告訴霍坤，他爹的漸凍症我能治，但要是再敢碰我的人......"
後視鏡突然寒光乍現。李鐵牛偏頭躲過飛鏢，反手將司機甩向偷襲者。兩人撞碎擋風玻璃滾下山坡時，他看見第二輛車裡伸出黑洞洞的槍口。
"砰！"
槍響震落枯枝上的寒鴉。李鐵牛在車頂騰空翻躍，子彈出膛的軌跡在瞳孔中化作金色絲線。當他落在第三輛車引擎蓋上時，袖口滑出的艾灸條正燃起嫋嫋青煙。
"三陰交配足三裡，專治腿腳不利索。"他笑著點燃司機褲腳，"回去記得提醒霍大少，艾灸止血效果比雲南白藥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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