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，李鐵牛剛洗漱完畢，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。屏幕上顯示著"葉子汐"三個字，他皺了皺眉，按下接聽鍵。
"喂，葉總，這麼早？"李鐵牛的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。
電話那頭，葉子汐的聲音異常清冷："李鐵牛，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。"
李鐵牛走到窗前，拉開窗簾，刺眼的陽光讓他眯起眼睛："什麼壞消息？"
"王銘浩死了。"葉子汐頓了頓，"死在監獄裡。"
窗外的麻雀在電線上跳躍，嘰嘰喳喳地叫著。李鐵牛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台，節奏平穩。
"死了就死了吧。"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葉子汐的聲音突然提高："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？死者為大！"她停頓了一下，聲音又低了下來，"而且...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？"
李鐵牛轉身靠在窗台上，陽光在他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。他想起昨晚那個夢——王銘浩在黑暗中向他伸出手，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。醒來時，他的掌心全是汗。
"有什麼好驚訝的？"李鐵牛輕笑一聲，"他那種人，壞事做儘，遲早會有報應。"
"可是..."葉子汐的聲音透著困惑，"警方說是心肌梗塞。一個好好的人，怎麼會突然..."
"葉總，"李鐵牛打斷她，"我們彆討論一個死人了。你剛才說有壞消息，那好消息呢？"
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，葉子汐似乎調整了情緒："好消息是，王銘浩家族名下有一家保健品生產公司。現在王家倒了，所有資產將被查封拍賣。"
李鐵牛的眼睛亮了起來，他直起身子："具體說說。"
"這家公司規模不大，但設備齊全，正好適合我們生產青山藥膏。"葉子汐的聲音恢複了商業精英的冷靜，"如果能拿下它，我們就能擁有自己的生產基地，不用再依賴代工廠了。"
李鐵牛走到桌前，拿起筆在紙上快速計算："預估價格多少？"
"至少三千萬起拍。"葉子汐歎了口氣，"而且肯定會有競爭對手，實際成交價可能會更高。我們現在的資金..."
李鐵牛停下筆，盯著紙上那個刺眼的數字。三千萬，對他們這個剛起步的小公司來說，確實是個天文數字。
"錢的問題我來解決。"他沉聲道，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掌心。
"你？"葉子汐的聲音充滿懷疑，"李鐵牛，這不是小數目。你該不會想..."
"放心，我有分寸。"李鐵牛打斷她，"你負責準備競標材料，資金的事交給我。"
掛斷電話後，李鐵牛站在窗前久久不動。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，映出眉間深深的溝壑。他不想和那些人有太多牽扯，但眼下似乎彆無選擇。
中午時分，李鐵牛站在"血色酒吧"門前。白天的酒吧顯得格外冷清，霓虹燈招牌在陽光下黯然失色。他深吸一口氣，推門而入。
酒吧內光線昏暗，趙一銘和幾個手下圍坐在角落的牌桌旁。煙霧繚繞中，李鐵牛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"鐵牛哥！"趙一銘第一個反應過來，慌忙站起身，差點帶翻椅子。其他人也紛紛站起，臉上寫滿敬畏。
李鐵牛掃視一圈，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片刻。蘇國棟、侗彬、陳斌...這些曾經在縣城叱吒風雲的人物，此刻在他麵前卻像犯了錯的小學生。
"都坐下吧。"李鐵牛擺擺手，拉開一張椅子坐到趙一銘對麵。
趙一銘小心翼翼地坐下，給李鐵牛倒了杯茶："鐵牛哥，您今天來是..."
李鐵牛接過茶杯，卻沒有喝，隻是用手指輕輕敲擊杯壁。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酒吧裡格外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