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鐵牛踩著鬆軟的泥土,目光掃過麵前那個足有兩米深的土坑。坑邊新鮮的鏟痕還帶著潮濕的泥土氣息,顯然剛挖不久。
"這坑挖得不錯。"李鐵牛用腳尖點了點坑沿,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三米外的狄飛,"就是尺寸大了點,裝你這麼個瘦猴,未免太浪費了。"
狄飛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,隨即露出猙獰的笑容:"李鐵牛,死到臨頭還嘴硬!"他轉向身旁那個穿著黑色背心、雙臂紋著青龍白虎的青年,"妹夫,就是這小子壞了我的好事,今天必須弄死他!"
黃臣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煙圈,眯眼打量著李鐵牛。作為東水市地下世界僅次於天堂和地獄的第三大勢力頭目,他見過太多不知死活的愣頭青。眼前這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,怎麼看都不像狄飛描述的那個棘手角色。
"兄弟們,教教這位朋友怎麼做人。"黃臣將煙頭扔在地上,用皮鞋碾了碾。
十餘名手持鋼管、砍刀的馬仔立刻呈扇形圍了上來。為首的馮庸把玩著一把蝴蝶刀,刀鋒在夕陽下泛著冷光。作為黃臣手下的頭號打手,馮庸手上沾過不止一條人命。
"小子,識相的就自己躺進去。"馮庸用刀尖指了指土坑,咧嘴露出一口黃牙,"省得我們動手,你還能少受點罪。"
李鐵牛雙手插兜,連姿勢都沒變:"我建議你們換個坑。"
"找死!"馮庸眼中凶光一閃,蝴蝶刀劃出一道銀線直刺李鐵牛咽喉。
刀尖距離咽喉還有三寸時,李鐵牛動了。他的右手如閃電般探出,精準扣住馮庸手腕。隻聽"哢嚓"一聲脆響,馮庸的慘叫瞬間劃破荒地上空。
"啊——我的手!"
蝴蝶刀從馮庸扭曲的手中墜落,卻在落地前被李鐵牛腳尖一挑,穩穩接住。整個過程行雲流水,仿佛排練過千百遍。
"太弱了。"李鐵牛搖頭歎息,隨手將蝴蝶刀拋起又接住,動作嫻熟得如同職業魔術師。
黃臣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馮庸是他手下最能打的,竟然一招就被廢了右手。這個看似普通的鄉下小子,身手竟如此恐怖?
"一起上!"黃臣厲聲喝道,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十餘名馬仔互相看了看,同時怒吼著衝了上去。鋼管、砍刀在夕陽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,將李鐵牛團團圍住。
李鐵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,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和淒厲的慘叫。三十秒後,所有馬仔都躺在了地上,有的抱著斷臂哀嚎,有的直接昏死過去。
黃臣的額頭滲出冷汗,雙腿不自覺地發軟。他悄悄後退兩步,突然轉身就跑。
"咻——"
破空聲從腦後傳來,黃臣隻覺得臉頰一涼,一縷頭發飄落。他僵硬地轉過頭,看到那把蝴蝶刀深深釘入前方樹乾,刀身沒入大半,隻剩刀柄還在微微顫動。
"我讓你走了嗎?"李鐵牛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。
黃臣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作為東水市地下世界的一方梟雄,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。
"是...是我有眼不識泰山..."黃臣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,"求您高抬貴手...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..."
李鐵牛緩步走到黃臣麵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:"你是黃臣?"
"是...是的..."黃臣額頭抵在泥土上,不敢抬頭。
"幫我做事,我許你榮華富貴。"李鐵牛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"或者我現在就殺了你,選吧。"
黃臣渾身一顫,立刻明白了李鐵牛的意思。能活著誰想死?更何況對方承諾的可是榮華富貴!
"我選第一個!我幫您做事!"黃臣連忙表態。
李鐵牛點點頭:"記住,若有半點背叛..."他指了指那個兩米深的土坑,"那就是你的歸宿。"
黃臣連連磕頭:"不敢!絕對不敢!"
"另外,"李鐵牛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傲然,"天堂不服,就滅了天堂;地獄不滿,就踏平地獄。"
黃臣猛地抬頭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在東水市,誰敢說這種話?就算是市長也要給天堂和地獄三分薄麵!
"您...您是說真的?"黃臣結結巴巴地問。
李鐵牛冷笑一聲:"地獄四大天王之一的田昊,已經死在我手裡。你可以去查。"
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黃臣耳邊。田昊的死訊他有所耳聞,但一直以為是天堂下的手。沒想到...
"老大!從今往後我黃臣就是您的一條狗!"黃臣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。能殺死田昊的人,絕對有資格與天堂、地獄叫板!跟著這樣的主子,前途不可限量!
"彆叫我老大。"李鐵牛擺擺手,"你繼續做你的"黃爺",需要時我自會聯係你。"
黃臣連連點頭,心中狂喜。這意味著他不僅能保住現有勢力,還能背靠大樹好乘涼!
李鐵牛的目光轉向早已嚇癱在地的狄飛,眼中閃過一絲冷芒:"這個人,我不想再見到。"
黃臣立刻會意,眼中凶光畢露:"明白!"他轉向狄飛,聲音冰冷,"姐夫,對不住了。要怪就怪你瞎了眼,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。"
狄飛麵如死灰,褲襠已經濕了一片:"妹夫...不,黃爺!看在你姐姐的份上..."
黃臣不為所動,一揮手,兩名還能動彈的馬仔立刻架起狄飛,拖向那個兩米深的土坑。狄飛的哭嚎聲在荒地上回蕩,很快變成了一聲悶響,隨後歸於寂靜。
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,荒地上隻剩下風吹過枯草的沙沙聲。李鐵牛望著遠處東水市的燈火,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。
"東水市,我來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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