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龍湖會所的走廊上,楊陽的助理捂著臉跌坐在地,嘴角滲出一絲血跡。楊陽站在他麵前,西裝領帶歪斜,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。
"廢物!連個人都請不來!"楊陽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助理低著頭不敢吭聲,心裡卻暗自腹誹:您自己貼的"李鐵牛與狗不得入內",現在又要請人家來,這不是自取其辱嗎?
楊陽煩躁地鬆了鬆領帶,昂貴的真絲麵料在他手中皺成一團。透過走廊的落地窗,他能看到拍賣廳裡依然死氣沉沉。那些平日裡對他點頭哈腰的商人,此刻全都像約好了一樣,低頭翻看拍賣手冊,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。
"媽的..."楊陽一拳砸在牆上,指關節傳來鑽心的疼痛,卻比不上他心裡的煎熬。
他掏出手機,撥通了侗彬的號碼。電話接通後,那頭傳來侗彬懶洋洋的聲音:"怎麼?搞定了?"
"出問題了。"楊陽壓低聲音,"錢彪不來,沒人敢舉牌。"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隨後傳來一聲冷笑:"所以?"
"侗先生,您能不能..."
"不能。"侗彬乾脆地打斷他,"師兄明天才到。今天的事,你自己解決。"
電話掛斷的忙音像是給楊陽判了死刑。他盯著黑下去的屏幕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。家主楊乃成的警告言猶在耳——"這批資產必須在一周內變現,否則你就彆回來了。"
楊陽深吸一口氣,整了整歪斜的領帶,邁步向茶樓包廂走去。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茶樓包廂門外,隱約能聽到裡麵傳來鬼哭狼嚎般的歌聲。楊陽站在門口,拳頭握了又鬆,鬆了又握,最終抬手敲了敲門。
門開了一條縫,露出金發流那張帶著金色紋臉的凶悍麵孔。
"喲,這不是楊總嗎?"金發流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,"怎麼?親自來請了?"
楊陽強壓怒火,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:"麻煩通報一聲,我想見錢總和李總。"
金發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突然"砰"地關上門。楊陽站在原地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過了足足一分鐘,門才再次打開。
"鐵牛哥說了,"金發流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,"讓你在外麵等著,彆打擾他們唱歌的雅興。"
楊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:"要等多久?"
"那得看鐵牛哥什麼時候唱儘興。"金發流聳聳肩,"你要是敢放個屁,就讓你滾蛋。"
說完,他又把門關上了。
楊陽站在走廊上,耳邊是李鐵牛和錢彪那堪比殺豬的歌聲。他死死咬著後槽牙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作為楊氏集團的高管,他何曾受過這種羞辱?
十分鐘過去了,歌聲依舊。二十分鐘過去了,調子跑得更偏了。楊陽的腿開始發麻,西裝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。
"忍...必須忍..."他在心裡默念。比起回到楊家麵對楊乃成的怒火,這點屈辱算什麼?
終於,在第三十七分鐘時,包廂門再次打開。這次是錢彪親自開的門。
"喲,還站著呢?"錢彪叼著煙,眯眼打量楊陽,"我以為楊總早就拂袖而去了。"
楊陽強擠笑容:"錢總說笑了,我是誠心來請二位的。"
"誠意?"錢彪冷笑,"我怎麼沒看見?"
楊陽一愣,隨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。他的膝蓋開始發抖,不是累的,而是氣的。要他下跪?向這些小縣城的土包子下跪?
"看來楊總還沒想明白。"錢彪作勢要關門。
"等等!"楊陽脫口而出。他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,然後——"撲通"一聲跪在了走廊的地毯上。
"這才像話。"錢彪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對包廂裡喊道,"鐵牛哥,有人跪著要見你!"
李鐵牛慢悠悠地走出來,手裡還端著一杯茶。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楊陽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"楊總這是唱的哪出啊?"李鐵牛抿了口茶,"我記得你說過,我和狗不得入內?"
楊陽低著頭,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:"李總...錢總...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...請二位高抬貴手..."
"抬起頭來。"李鐵牛突然說道。
楊陽緩緩抬頭,正對上李鐵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。那雙眼睛裡沒有得意,沒有嘲諷,隻有一種讓他毛骨悚然的平靜。
"記住今天的感覺。"李鐵牛輕聲說,"在青陽,是龍你得盤著,是虎你得臥著。"
說完,他轉身回到包廂。錢彪拍了拍楊陽的肩膀:"走吧,不是要拍賣嗎?"
楊陽踉蹌著站起來,膝蓋處的西褲已經皺得不成樣子。他強忍著屈辱,帶著李鐵牛和錢彪向拍賣廳走去。
路過會所大門時,李鐵牛突然停下腳步,指著那張還貼在牆上的告示:"這是什麼?"
楊陽臉色一變,趕緊上前把告示撕下來。
"我讓你吃下去。"錢彪冷冷地說,"不是撕下來。"
楊陽的手僵在半空,那張紙在他手中微微顫抖。最終,在眾目睽睽之下,他將紙揉成一團,塞進了嘴裡。紙張的苦澀混合著膠水的化學味道,讓他幾欲作嘔。
"這才對嘛。"錢彪大笑,"走吧,拍賣會該開始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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